張武星并不討厭為了拯救自己的父親而拼命的人,因此他手下留情了。
“可惡,要殺就殺我,不要殺諾阿爾!他還是個孩子!”躺在地上被打成殘廢的一名軍裝男子拼命想要站起來保護那個少年,但卻力有不逮,試了幾次都無法成功。
“可惡的壞蛋!如果你敢殺我爸爸,上校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被稱呼為諾阿爾的少年基本上只是受了點擦傷,他一邊扶著自己的父親,一邊大聲對張武星說道。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張武星嘆了口氣,收回了手掌:“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在小孩子的面前殺掉他的父親,如果這算是偽善的話,那我就承認我是一個偽善的人吧。”
此刻,光頭佬們終于到來,哪怕騎著摩托車,對比張武星短時間爆發出來的速度,他們都只有望塵莫及的份,直到剛才才堪堪趕到現場。
“這當然不是偽善,大人您這是宅心仁厚!”一個光頭佬拍馬屁的說道:“在孩子的面前殺掉她的父母,那種家伙還算是人嗎!稍微有一點人性的家伙都不會做這種事情!”
張武星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著拍馬屁的光頭佬。
“你好像沒資格說這種話。”
“大……大人……我們已經改邪歸正啦!”光頭佬一臉訕笑的說道:“過去那個邪惡的我,已經隨著逝去的莫西干頭一起消失啦,以我的光頭起誓,今后再也不會作惡啦!!”
“有待考證,就算改邪歸正,過去做下的惡也不會消失,頭上的莫西干頭的確是消失了,但心中的莫西干頭怎么樣還猶未可知。”張武星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改邪歸正,就努力給我做出點樣子來吧!”
“遵命,大人!!”光頭佬們立刻行動,救人的救人,開鐵籠的開鐵籠,干的不亦樂乎。
當夏蕾和瑪雅開著吉普車來到這里的時候,看到的正是光頭佬們救死扶傷的情景。
“嗚嗚嗚!!爸爸!!”
“瑪麗!!”父親和女兒相擁在一起,痛哭流涕。
而另一邊,少數幾個活下來的軍裝男子只做了最基本的醫療,隨后就被繩子牢牢捆住,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沉默不語。
以這一片死寂的灰暗為背景,唯獨有一抹金色存在于此。
那就是名為諾阿爾的金發少年,他始終守護在他父親的身邊。
看了那個少年一眼,張武星來到軍裝男子的面前,開口說道:“我聽說神之國宣揚弱肉強食,滅絕人性,但看起來好像并不是這回事,你們父子兩個的感情倒是很深厚嘛。”
“那種事情只是對新兵的宣傳,我們這些在大戰之前就跟著上校的老兵不需要遵守這種規定。”被自己的兒子扶著的軍裝男子慘然的說道。
“原來如此,特權階級。”張武星了然的點了點頭。
“但這樣的特權也是有限的,如今已經殘廢的我即使回到神之國,恐怕也會被上校舍棄。”軍裝男子說道,這一刻,他并非神之國的士兵,也絕非隸屬于上級的部下,而是一個走向窮途末路,卻始終掛念著自己孩子的父親。
“我不希望諾阿爾變成那種人,因此一直阻止他學習神之國的那一套,軍人應該以保護人民為己任,我一直這樣教育他,他是一個好孩子,我在上校手下做盡了壞事,怎么樣都無所謂,但是希望你能夠放過諾阿爾。”
此刻,父親差點被殺死的小女孩瑪麗來到張武星的身邊,怯生生的說道:“諾阿爾哥哥是一個好人,他一直偷偷給我們送水和食物,大叔,您能不要欺負諾阿爾哥哥和他的爸爸嗎?”
從穿越開始到現在已經經過了好幾年,如今差不多已經奔三的張武星對大叔一詞毫無反應,他輕聲輕氣的對小女孩說道:“你不生氣嗎?他們差點殺了你的父親。”
少女看了看諾阿爾,又看了看諾阿爾的父親,搖了搖頭。
“爸爸差點被殺死的時候,我的心里真的很害怕,現在諾阿爾哥哥的心里一定也很害怕。諾阿爾哥哥是個好人,我想幫他。”
看著求情的小女孩,又看了看倔強的少年,張武星對軍裝男子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在這個時代,如果不依附強者,就會被時代吞沒,我沒辦法,作為軍人,我只懂得服從命令這一條路……”軍裝男子黯然說道。
聽了軍裝男子的話,張武星皺起了眉頭。
“這該死的世道!!”他不爽的說道。
舊社會把人變成鬼,張武星的腦中閃過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