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趙立誠道，“他側躺著，懶洋洋的下棋，每被吃一個棋子就朝我臉上扔，擾動我的心神。”
“在我思考的時候，他又故意大聲的咒罵，或者猛的砸棋盤。嚇唬我。”
“我被他這么三番兩次的折騰，很多思路都斷了，實力發揮不出來。到最后，我和他棋盤上差不多五五開。
“但就在這時，他居然拿出一把刀來。”
蘇洋問，“他傷害了你？”
趙立誠再次搖頭，眼神中多了一絲莫名的光芒，“沒。他...切了自己的手指頭。”
“他一邊給我講故事，一邊切掉了自己的手指...就那么一根，一根，一根的切掉了。”
蘇洋：？？
這是什么？
一言不合就切自己？
我瘋起來連自己都打？
趙立誠可能看出蘇洋的疑惑，道，“他用他那獨有的尖銳的聲音講著故事，說他生活在一個罪惡的小世界里，那個世界里沒有陽光，只有黑暗。他就像是黑暗中的老鼠，茍活在城市的下水道里，迷茫著。”
“那個世界沒有溫暖，只有殺戮，血腥和瘋狂。他一直安分守己，但是卻一次次的被干掉，被殘忍的虐殺。”
“直到有一天，他忍無可忍，把一個打他的人打倒在地，殺了他。而那一刻，他升華了。”
“他發現也許只有暴力才可以中止暴力，所以他變了，他戴上了半截小丑面具，染了綠色的頭發，穿上了紅色的西裝，在那個世界瘋狂的殺戮著。”
“他說自己其實就是個普通人，但是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因為他知道每個人的弱點，包括我的。”
“然后...他就開始講我的故事。”
蘇洋皺眉，“你的故事？”
趙立誠臉上的表情變幻，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輕松，“對。他講了我的故事，從我孩童時開始講，一直講到我出車禍。雖然中間有一些出入，而且他偶爾會看著我的表情來更改故事，但講的幾乎都是事實。”
“再加上他一根一根剁掉自己的手指，我徹底亂了分寸，于是...就輸了。”
蘇洋沉默了。
這么邪門嗎？
蘇洋還記得前不久看系統對這個小丑海蛇的評價，可以看透人心，精通各種殺人手段。
蘇洋一時間突然對這個小丑海蛇感興趣起來了：這個人雖然很危險，但卻好像很有意思啊。
就在蘇洋這么想著的時候，突然他心中一突，脊背上都冒出了冷汗。
不對！如果趙立誠說的都是真的，那么趙立誠和自己的對話，會不會也在這個海蛇的意料當中？
這個念頭一誕生，蘇洋就開始止不住的猜測和瞎想：如果海蛇真的精通人心，智慧又很高的話，那么今天突然改變了競技方式，他肯定會猜測變更原因。
那么他很容易就猜到自己是有看好的人，想要讓那個人成為常駐演員。
那么只要那個人輸了，自己一定會和那個人交流。
那么海蛇就很可能會在下棋的時候，開始尋找這個人。
趙立誠雖然辦事很妥帖，但是也不一定能防得住這個人精，無意中說的一句話，或者語氣，動作都可以暴露他就是自己看好的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