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說了,相同的指紋沒有,相同的畫更不會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甚至這些特點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習慣而為!”
葉余找出一根細長的棍子,直接以大屏幕當黑板,就這么說了起來。
“先看這里,大家記住這一筆提的力道和方向,再看這里,同樣提的力道和方向,有沒有感覺到不同?”
葉余指的是兩幅畫中,老鷹的翅膀一邊,畫法極為相似,但經葉余特意提醒,很多人馬上發現,雖然畫法相同,但這一筆的力道卻有著明顯不同。
電腦下載的畫上面,力道在上,上面著墨稍微深一點,旁邊的拍賣品飛鷹圖,力道在下,下面的墨跡稍稍淺點。
再有便是力道,雖然是簡單的一筆,可很多人還是看出,這一筆的力道確實有著區別,同樣一在上,一在下。
不過若沒葉余提出來,根本沒人會在意這一丁點的細節,畢竟兩幅畫的相似程度幾乎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記住剛才這一點,下面我們繼續看!”
葉余依然保留著飛鷹圖,左邊網絡上下載的高清圖卻讓技術員不斷轉換,每轉換一次,他都會指出幾筆,都是和剛才那一筆差不多的著筆。
無論是鷹,又或者是驢,又或其他,網上這幾幅的著筆完全相同,只有拍賣品飛鷹圖不同。
不用葉余再去解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黃胄大師的一個習慣,著筆的習慣,飛鷹圖和黃胄大師的著筆不同,已經屬于反常。
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細節,但這個細節,已經足以對這幅畫的真偽產生沖擊。
這種末支細節,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甚至黃胄大師自己都有可能不知道,就是平時的一丁點的習慣而已,但在葉余的極眼之下,全部暴露。
對這個結果,樸基書已經麻木了,金育良則壓根不再去想,反正他已經知道了最終的結果。
葉余說十件全是贗品,那就十件全是贗品吧,都七件贗品了,多三件又能如何?又能壞到哪里去呢?
“大家再看這里!”葉余再次指出一個細節,同樣是黃胄大師的習慣,在飛鷹圖上沒有。
“還有這里,眾所周知,黃胄大師乃是右手作畫,這里卻是左撇子所畫,這種畫法,也只有左撇子才能畫出!”
葉余最后給了這幅贗品致命一擊,這幅飛鷹圖,竟然是一個左撇子畫出來的,還真是諷刺。
葉余指出的最后一點,現場有少數收藏家已經看了出來,確實出自左手,帶有左手畫的風格,只是之前誰也沒在意過,更沒想到這幅畫中還有左撇子的痕跡。
樸基書本身就是專家,他便是看出左手畫法的人之一,這幅黃胄的《飛鷹圖》,哪怕他看來,也是贗品無疑。
換成別人,可能還會狡辯會不會是黃胄大師故意用左手作畫。但他不會,他是個自傲的人,他很清楚這種狡辯根本不存在,為一個不存在的事而顛倒黑白,自傲的人做不出這一點。
“還差兩個,快結束了!”
金育良仿佛松口氣,心里竟然期盼快點結束。其實他可以強行結束,不讓葉余繼續說下去,但葉余之前所說的每一件贗品,完全都是證據確鑿,言之有據。
此時的他不知道出自什么心理,竟然想著讓葉余說完。
或許是破罐子破摔,又或者是對樸基書的怨恨,十件拍賣品可全是樸基書的,是樸基書送到他們拍賣公司,現在他們拍賣公司要完了,他也不想讓樸基書好過。
說來也怪,這一會他對葉余的怨恨,反而比不過樸基書。
不僅僅是他,升龍拍賣的人全部如此,也有可能是因為樸基書之前的狂傲,現在出了問題,所有人第一個恨上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