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死了還不致于,只不過出殯那天大家才知道,原來醫生之前在外面有個情人,出殯當天情人上門了,還帶著一個六歲的孩子,說是讓孩子給父親奔喪。
來也就來吧,這缺德娘們還帶了一筐西瓜,說是給醫生的,他生前最愛吃瓜。
后來這女的被轟出去了,媳婦看著六歲的娃也受了很大的刺激,就讓人給送來了。
她的癥狀是見不得西瓜,見了就發病,現在她關在這,整個瘋人院都沒西瓜吃了。
南國無話可說,忽而覺得這世界很可笑。
“還有誰?難道這里關著的全都是不吃西瓜的?”
南國回過頭,老悶指向遠方,那里站著一個老頭,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他是陳教授,你可要小心點。”
南國認出來了,這個陳教授正是當初在黑板上奮筆疾書的那個人。
“他怎么了?”
陳教授是個大學教授,后來得了老年癡呆,家里圖省心就把他送過來了,為人和藹可親,也沒有暴力行為,大家都喜歡他。
主治他的醫生還喜歡和他聊天,這老頭以前教哲學的,什么都懂,聊起來滔滔不絕,人也熱心,從不惹事。
南國覺得這樣的人不該關在這里,但既然老悶讓自己小心那肯定有他的用意,于是沒敢打斷。
老悶很是唏噓地說:
“老陳也是個好人,就是講起話來沒完沒了,給他治病的大夫費盡心機才有了進展。”
南國急忙問:“那他現在好了?”
“他還是老樣子,給他治病的大夫瘋了。”
那件事情發生以后,醫院的院長將陳教授的嘴定義成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也意味著陳教授永遠不可能康復出院了。
嘶···
南國放眼四周,只覺得悲涼感頓生,這鬼地方自己究竟要待多久?自己身上又發生了些什么?
過了一會,南國又注意到不遠處一個男人,他身上穿著的病服提醒著南國這人也是一名病患,可他鼓鼓囊囊的袖口里居然藏著一根電棍,旁邊還跟著幾個低三下四的病人,南國很好奇,于是問:
“這人怎么拿著警衛的電棍招搖過市?沒人管嗎?”
老悶嘖了一下說:“別管了,那是個富二代,家里有錢就給送來了。”
南國覺得老悶這話說得有問題,好像把“有錢”和“瘋了”這兩個要素給串聯到了一起,再想多問,老悶卻不說話了,只是叮囑南國,一定不要得罪這個人,不然在瘋人院可沒人會救他。
南國了然,再看了一眼那個有錢的瘋子,此時已經開始拿出電棍欺負其他不方便的病患,無法無天的樣子讓南國很厭惡。
奇怪的是他雖然手里拿著電棍,旁邊還有警衛看到了,但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這讓南國很詫異,為什么這個人可以如此肆意妄為呢?
也就是想想而已,南國初來乍到,不想在這里惹是生非,更不想做出頭鳥,于是便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老悶始終話不多,時而沉思時而張望,好像在等待什么人,南國沒有多問,只是觀察著周圍的瘋子,這里的一切都讓他感到不安。
還沒想好接下來的話題,遠處就走來了一個醫生,來到老悶和南國的旁邊,醫生很無奈:
“老悶,你又穿我衣服,藥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