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從李夢露的語氣里聽出了懷疑的味道,他本不想這么冒失闖過來,一切還沒有風平浪靜,如果這讓李柏日知道了,實在是節外生枝的舉動,但眼下情況堪憂,南國只能孤注一擲。
“我今天看到鄭好手里拿著一個藥盒,不知道打著誰的鬼主意,但我聽說他問了你所在的宿舍,我就覺得事情不簡單,你可一定要小心點。”
南國說的煞有介事,把李夢露都給唬住了,李夢露一聽就把眉毛挑起來了,難道說鄭好打算給自己下毒?
“真的假的?我不就是給了他一巴掌嗎?這男人的度量這么小?”
李夢露有些來氣,更覺得驚悚,南國一看情緒也差不多了,于是嘆了一口氣,推心置腹地跟李夢露說,不要得罪這個富二代,一切由他就好了,自己小心一點,千萬別去招惹。
他不過是來提個醒,希望借這個機會彌補一下對李夢露的虧欠,雖然壓根沒有什么虧欠,但話這么說出來,還是很中聽的。
南國說完,沒等李夢露表態就瀟灑地轉身離開了,到了走廊盡頭,南國趕緊貓腰回頭去看,只見李夢露呆呆站在辦公室門口,表情變了三變,過后一陣跺腳,咬牙切齒地下樓了。
南國心想成了,照這個姑娘的脾氣來看,一準找鄭好算帳去了,但鄭好肯定沒在宿舍,他現在應該是去給瘋隊長下第二重藥了。
接下來,南國沒有大意,看李夢露已經上套了,他轉而來到了樓上李柏日的辦公室門前,南國敲了幾下門,李柏日疲憊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進···”
南國把門打開,看到李柏日坐在辦公椅上,煙灰缸里的煙蒂已經堆滿了,近日來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但他很是疲憊,從表情上就看得出來,一臉的倦容,毫無半點的精氣神。
“你來干什么?”
李柏日掐滅了煙頭,回頭一臉煩躁地看著南國,南國說:
“我看到鄭好去找院長了。”
聽到這話,李柏日的眼睛瞬間放大,他慌忙站起來問:
“你說什么?”
南國重復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然后用一種推測的口吻說:
“我聽說最近瘋人院里不太平,鄭好好像是被瘋隊長的憤怒給嚇怕了,于是就去找院長求情了,不過他最近還托人問了不少你的事情,我們病房都知道了,你不知道嗎?”
這純屬瞎扯,但在這種情景下說出來,絕對是讓人心驚膽戰。
李柏日一聽南國這么說,整個人都扔在了椅子上。
呆呆坐在那,恍惚間南國聽到李柏日說:
“原來是你搞的鬼···那你又找他干什么?”
南國一聽,趕緊問:
“誰?”
李柏日把嘴張開,剛要說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名字,卻還是及時止住了話頭,他瞪了一眼南國,然后用冰冷的語氣問:
“你為什么要來告訴我這些?”
南國知道李柏日會這么問,于是解釋說自己不想李柏日被人給坑了,畢竟現在倆人已經不再爭斗,留著李柏日,日后也好給自己一條求情的出路,何況當初李柏日已經答應要放過自己了,前提是自己想起那筆錢的下落。
這也是一句瞎話,經不起推敲,但說出來會顯得自己很弱勢,這是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李柏日沒能警醒,他的冷笑讓南國不寒而栗,就像當初預感到的一樣,看來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很好。
李柏日站起來,表情里的倦容一掃而空,他整理了一下大褂,然后說:
“你回去吧,我記你的情了,這件事情不要對外說。”
“你去干嘛?”
南國明知故問,李柏日邪性一笑:
“算賬!”
說完,李柏日把南國趕出了辦公室,大步流星朝著患者的病房下去了,南國跟在后面,也悄悄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誰知道剛走到病房門前,遠處的走廊里邊傳來一聲驚呼,那是女人的聲音,透著不安與驚恐,更有一股壓抑不住的憤怒:
“你干什么!!!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