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好像有人!
南國回頭,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之前在男病區體檢,南國好像見過這個人。
那個時候的他,好像是以老悶的姿態見過這個人,但是放在眼前,卻又無比陌生。
這個人歪著腦袋看著南國,口水橫流,神情很茫然,他是一個重癥患者,指甲縫里全是污泥和血絲,衣服也都破爛了,南國感覺到了危險。
這個人望著南國,看了很久很久,他像是認出了南國,眼神中煥發出奇異的色彩,他張開嘴,伸出手,指向了南國:
“你···”
聲音很突兀。
這個人剛剛說出一個字,好像是打破了虛妄的迷霧,所有行動的瘋子都定住了,他們看向了這里。
可是這個瘋子僅僅說出了一個字,剩下的聲音便被一個強有力的臂膀所掐滅了。
南國瞪大了眼睛,第一次以本我的狀態表現出了情緒。
他看到那個人的身后,出現了另一個人,正用手死死扣住他的喉嚨,那個人的表情很猙獰,手臂上的力氣也奇大無比,南國有些膽顫心驚,他朝后面挪了幾步。
掙扎的喘息聲穿破了沉默,南國看到那個瘋子眼中的光彩逐漸熄滅,身體忍不住地抖動起來,最后的反抗很不甘,隨著一聲悶響,這個人的胸腔徹底凹陷下去。
噗!?嘴角溢出了一行鮮血,這個人躺在了地上,而他后面的那個人則氣喘吁吁,抬起頭看向南國,他伸手比劃在嘴邊。
噓···
轉身離開,這個瘋子光著膀子,也沒有穿鞋,他的暴力像是黑夜里的爪牙,鋒利是毫無人性的。
南國看著地上的尸體,久久不不能平靜。
難道就因為發出了聲音,就要被處死嗎?
后樓如此可怕,南國心神激蕩,但身邊其他的瘋子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大家在黑暗中穿梭,恢復著肌肉的記憶,南國恍然大悟,這些人是在運動,以極有限的時間和空間來保持自己體力的完整。
他小心跨過尸體,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悄悄關好鐵門,他覺得熟悉這里環境的過程,應該會很漫長。
南國躺在地上,活動著腿腳,剛才發生的一切讓他很畏懼,所以他不打算在這里亂跑,而關于他自己,在如此昏暗的病房足足幾十天沒有走出去,也讓他的身體瀕臨極限。
再這樣下去不是熬死自己就是精神錯亂,南國恢復了部分心智,既然已經面對了瘋子的身份,那他就要盡快振作起來,無論是什么艱難險阻,他都要堅持。
做了幾個仰臥起坐,南國忽然想起那個門羅生物科技的集團,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
是不是就是說,自己沒有性命之憂了?
南國在絕望中找到了一絲生的可能,他認為如果自己是個瘋子,這一切都是假的,那他就不必再擔心有人要害自己了,他要做的是盡快康復,回到男病區。
當天,南國重新定義了自己的人生,他不再沉默,而是開始鍛煉自己如何流暢地切換人格。
這是一個荒謬的舉動,南國本不抱有任何希望,他以為一切都是不自主的,但是第二天院長的到來,讓他重新定義了自己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