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老悶之前觀察到的,老悶走過來說自己也不清楚,女醫生揚了揚手上的病歷說:
“這些人都是男病區的,另外一個箱子里的病歷是女病區的患者,按理說應該銷毀了,怎么會還放在這里?還有,病歷上的這些人為什么我從來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啊,我剛才也看到來著,你是哪個部門的?”
“我是藥劑師,你呢?”
“我是···臨床醫師,你看這些病歷有什么不對勁嗎?好像你對這里很有興趣?”
老悶試探著問,女醫生頓了一下說:
“其實我是趁亂來的,平時這里都不讓人進來,外面亂套了我就想來碰碰運氣,你可別告訴別人。”
老悶答應,女醫生又說:
“我看這些病歷很不對勁,這些患者都是DID患者,他們包含了所有DID患者的種類,但最后結論都是兩個字——失敗,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老悶還是搖頭,按理說他這個歲數應該見了很多患者,但這些人他確實完全沒有印象。
“我也不認識,不但是DID,你再看看他們的治療記錄,他們可全都動過腦垂體的手術。”
女醫生的表情很驚奇,她趕緊低頭去看,發現果然是這樣,這就有些想不透了。
老悶說:
“如果是DID患者,并且病癥很嚴重的話,那他們應該會被切除腦前葉,這就需要家屬和司法機構簽字授權,可是你看看,這些病歷上完全沒有授權的相關記載,而且,他們都經歷了神經垂體改造切除的手術,這是為什么呢?”
女醫生喃喃自語:
“腦垂體···神經垂體是儲藏激素的,下丘腦的激素都會儲藏在那里,可為什么會在這動手術呢,完全不相干啊?”
“腦垂體是控制激素的,激素又可以左右一個人的形態特征,我猜想···這些實驗是一種···行為改變的實驗?”
女醫生表示不了解,她是一名藥劑師,病理了解一些,但沒有老悶了解的那么多,老悶可是臨床醫生。
雖然后來“光榮下海”,但腦子里的東西都還記著,老悶拖著下巴把病歷拿過來,看了很半天,想要從蛛絲馬跡中尋求一個完整的答案。
當他看完,把病歷還給女醫生的時候,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也許,醫院曾經進行過一些激進的人體試驗?這么說是不是有些大膽了?但從手上的病歷來看,確實有過這樣的事情,只是沒有執行醫生的簽字,我們不知道是誰做的手術。”
“那這些病歷能說明什么呢?”
“這些人體實驗首先肯定是不正當的,通過腦垂體的修改,來控制人體激素分泌,但是不切除腦前葉,讓這些患者被動產生DID的癥狀,從而控制他們?這是我的猜測。”
“有根據嗎?”
“有啊,我在男病區見到過這樣一名患者,他體內有三種人格,典型的DID患者,而且癥狀很嚴重,但是他后腦有手術的痕跡,當初我也很震驚。”
老悶指的患者正是傻子最近結交的那名精神分裂,配合手上這些病歷去看,他絕對不是唯一一個遭遇這種不人道對待的病患。
女醫生半信半疑,她覺得這樣的手術試驗太大膽了,簡直聞所未聞: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種手術絕對是開創性的,咱們國家好像沒有類似的試驗吧,不對,是全世界都沒有。”
老悶笑著搖搖頭,他想起了之前聽說過的一些離奇的過往,那些三流雜志上的逸聞趣事,沒成想現在成了印證荒謬的荒謬:
“那你還是太年輕了,就我所知,二戰期間,德軍的神經外科醫生好像做過不少類似的非人道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