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他媽現在就去砍死他!”
父親的眼睛紅了,站起來就要找那個殺千刀的男孩拼命,看到父親慌張的樣子,高傲又倔強的女兒發出了輕笑。
她知道他不會,她的騎士只會守護信仰,即便未來幸福會凋零,他也是她一輩子的南墻。
噗嗤一聲輕笑,男子漢的堅強無關臉面,滄桑的男人很慌張,他想要知道這是賭氣還是事實。
“就不告訴你···氣死你!”
女兒在撒嬌,起身跑開,父親追在后面喋喋不休,夢里有他,永遠是他。
···
“夢露,爸爸要和媽媽分開的話,你會怪爸爸嗎?”
父親的滄桑有了疲憊與落寞,白大褂上沾染著未曾擦干的眼淚,高傲的公主不可置信地望著忠誠的騎士,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為什么,為什么要離開媽媽!”
看到公主在哭喊,滄桑的父親攥緊了拳頭,他在心中吶喊,他在錘擊自己。
他的暴躁和不善言辭,注定了他的生活與富庶無關。
給不了家人優渥的生活,這種自責隨著年深日久,轉變成了冷漠與無情。
傳聞和恥笑早已擊垮了舊日的誓言,他彎腰抱緊了屬于他的公主,他發誓要給她幸福,即便代價是出賣信仰和靈魂。
公主在哭喊,騎士在沉默,他在心底問自己,臟了的心,還能換來等價的金子嗎?
···
李夢露哭了很久,她的淚水已經積攢了足夠多,終于選擇在今晚潰堤,也許李柏日不是一個稱職的醫生,也許他不是一個正直的男人,但他是她的父親。
那雙泡在福爾馬林里的手掌上,有多少苦難和掙扎磨礪出的老繭,她早已數不過來,她只是知道,他不在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夢露才勉強能站起來,她看到擺放他父親雙手的罐子旁,有一個醫療廢棄物存放箱。
她走過去,聞到了惡臭與血腥,她把顫抖的手壓在上面,卻沒有勇氣打開。
巨大的箱子里藏著什么,她根本不敢猜想,也許那里面有她的執著,也許那里有滔天的罪孽,她的勇氣注定無法承載這種暴行。
黑暗中,一雙眸子散發出冰冷與邪惡,這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地下室里發生的一切,這是陰影里的野獸,正在緩緩靠近。
李夢露沒有察覺出隱藏在身后的危機,她在悲痛中無法自拔,直到一雙冰冷僵直的爪子鎖在她的喉嚨上。
她想要回頭,卻掙脫不了身后的怪力,她的驚恐已經被悲痛透支,那雙爪子越來越緊,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她望著近在眼前的執著,好像是找到了歸宿。
翻著白眼,李夢露被身后的爪子掐住脖子,手機滑落在地上,熄滅的光束隱藏了它的所在,她的雙腳慢慢抬離地面,意識也開始消散,她昏死在無邊的傷痛之中。
喘息的邪惡狩獵到屬于黑暗的獵物,野獸拖拽著李夢里的雙腳,再次遁隱在黑暗中,沒人知道這里發生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