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嗷嘮一嗓子:
“打破封鎖!不做亡院奴!”
下面的信徒搖旗吶喊:
“不做···哎?跟這個有啥關系?過分了吧?”
陳教授依舊虎膽龍威:
“沒!關!系!”
下面的信徒一邊山呼海嘯,一邊小聲問:
“沒關系!那為什么喊!!!”
陳教授高聲疾呼:
“好聽!!!”
信徒們再次被陳教授的話語點燃了激情,高喊著口號,不顧一切開始沖擊鐵絲網。
陳教授一馬當先,撿起一塊石頭砸向圍擋。
山呼海嘯的聲音不斷傳來,其他瘋子也都紛紛跑到這里湊熱鬧,大家都被提醒了,還有女病區等待迎接自由!
小鹿點點頭表示贊許。
自古以來,那些造反的英雄好漢們歸根結底,其實都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口號只是口號,女人才是第一生產力。
這種行為跟打麻將是一個道理:只有湊足一撮人就能來,與道義無關。
女病區觀察形勢的蘭蘭早已沒了脾氣,她的臉色就跟七月里掛在陽臺上的襪子一樣僵硬。
女病區的醫生都是女性,為數不多的警衛在排山倒海的沖撞面前顯得杯水車薪,有人把警棍掏出來隔著鐵絲網電擊那些瘋子,瘋子們報以磚頭石塊。
情勢看來是控制不住了,蘭蘭回頭,她看到女病區也有患者配合著男病區的瘋子們起哄,內憂外患全都有了,潰崩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彪子承擔了女病區這邊造反的主干力量,帶著一眾女瘋子嗷嗷待哺地沖向了那些員工。
拳打腳踢,再加上陳教授在這邊有很多女性信徒,警衛簡直成了過街老鼠,是個人就能來踩一腳。
那名自學跆拳道的姑娘最為激動,隔著鐵絲網與陳教授遙遙相對,鞠了一個躬,一片人的心都涼了。
激情已經在燃燒,剩下的只有灰燼和廢墟,蘭蘭閉上眼睛,回到了女病區的辦公樓,把門鎖好,她不想死,這只是工作。
很快,隔離男女之間的鐵絲網被瘋子們沖潰,隨著陳教授腳踏在女病區領土的那一瞬間,今晚上演的激情終于達到了頂點。
“沖啊!瘋人院是我們的!娘們也是我們的!”
陳教授扯著嗓子怪叫,平時的溫良恭儉讓在絕對的可能性面前,反倒成了可有可無的擺設,他的眼眶猩紅,迎接著屬于自己的光輝時刻。
所有人一擁而上,踏破了束縛,將原本就很可笑的鐵絲網砸爛撕碎。
遠處,院長虛弱地從廁所爬出來,也看到了這一幕,他顫抖著下巴,終于是不能保持沉默了,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不愿意撥打的電話,請求支援。
混亂的人群里,小鹿則迎來了彪子。
彪子一把摟住小鹿,用深情的吻舔舐著小鹿嬌羞的面龐。
周圍有人歡呼,有人哭嚎,小鹿恍惚以為自己是在亂世英豪的電影中,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愛情,真實的甚至有些不真實。
彪子帶著小鹿,兩個人漫步在滿目瘡痍的廢墟里,抬頭仰望星空,今晚的月亮何其皎潔。
他們來到了老悶的宿舍,小鹿依偎在彪子的懷里,撫摸著彪子那醉人的護心毛。
彪子一只手攬著小鹿,一只手把病房的門輕輕推開。
外面的紛紛擾擾與他們再無關系,小鹿羞澀地看著那張平整的床鋪,他伸出一只手,擺出了邀請的姿態:
“我可以···請你睡個覺嗎?”
彪子豪邁地說:
“請?”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