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從體格上來講,最少高秦壽一個頭。
當秦壽看到他用詭異的身法從原本是平底的小拖車上把腿給伸出來的時候,心中很是翻騰。
秦壽從巷子里出來,身上連五塊錢都沒了,鼻青臉腫,額頭上還腫起一個大包。
現在他的造型基本上沒有改刀的余地了,除非拆遷重建。
男人打到后面都不忍心下手了,這才放了秦壽一馬。
秦壽一瘸一拐從巷子里出來,他發現自己流落街頭了。
現在的天氣還不算很暖和,偶爾有陣陣寒風吹過,有太陽的地方很溫暖,沒太陽的地方就有些凄冷了,秦壽抱著肩膀走在街頭,路過的人紛紛避讓。
又餓又渴還不算什么,重點是秦壽現在的心情很糟糕。
有帶小孩的家長從店鋪的窗戶看到了秦壽,于是把他當成了反面教材來教育小孩:
“看到沒,你以后要是不好好學習···也不至于長成這樣,來,吃飯吧。”
秦壽認為自己回到瘋人院以后,有必要去找鄒茍聊聊了。
繼續走,又路過一家咖啡店。
秦壽蹲在門口,聽到里面有一對情侶在吵架:
“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這點小事跟我斤斤計較!”
姑娘在發嗲,埋怨著面前的男孩。
男孩歲數還不大,正是脾氣最沖的年紀:
“我怎么了我?上次你和那誰吃飯的時候眉來眼去我還沒說什么呢!”
“我和誰眉來眼去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了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說啊!”
“根本就是你不愛我了,整天就知道作!”
“我作什么了我?好啊,那就分手,我大街上隨便找一個男人都比你強!”
嗒嗒···
秦壽敲了一下窗戶,指指自己,又指指這對情侶桌上的水壺,他實在是渴過勁了,只想喝口水再暖暖身子。
男孩看了一眼窗戶外面的秦壽說:
“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姑娘抱緊了她的心上人,強忍著胃里的翻騰說:
“我錯了。”
“乖。”
男孩叫來服務生,指了指外面的秦壽,服務生拿著拖把出來把秦壽趕走。
秦壽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前行,同時有一種看破紅塵的悲涼。
再后來,秦壽又遇到一個瞎眼的老太太在街邊賣棉花糖。
秦壽走過來,發現是個盲人,終于是點燃了希望,他用近乎懇求的語氣問老太太能不能給他點吃的。
老太太顫巍巍地伸出手,摸索到了秦壽的臉上,喜上眉梢之后,遞給秦壽一朵棉花糖:
“嗬!小伙子養這么大一條狗?得吃不少東西呢吧?拿著吧,算老太我心疼你的。”
秦壽拿著棉花糖走到街對面,一屁股坐在地上,狼吞虎咽。
棉花糖這種東西哪怕吃上二斤也不管飽,而且這玩意甜,越吃越渴,秦壽吃完嗓子都糊在一起了。
可是也走不動了,只能賴在這里聽天由命。
旁邊正好有個碗,秦壽拿過來看了看,擺在面前,心想實在是熬不住了,干脆要點算了,要是要不到錢,那就干脆結果了自己,反正這張臉他也受夠了。
誰知道剛坐下來沒多久,街對面就沖過來一個捧著缽的和尚。
秦壽已經餓得恍惚了,都沒認出來是南國就被推進了旁邊的巷子。
等反應過來之后,秦壽連哭帶喊,生不如死。
把自己的經歷說完,秦壽開始抱著剩余的五花肉胡吃海塞,南國于心不忍,叮囑蘭蘭拿錢去給秦壽買身衣服。
蘭蘭離開,南國安慰著秦壽,當蘭蘭回來的時候,她帶著一身嶄新的衣服,還帶回了黃瓜。
“黃瓜?”
南國趕忙站起來,發現黃瓜的帽子沒了,腦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頂女式假發套!
“你···這個頭套是怎么回事?”
“我在服裝店碰到他的。”
蘭蘭說完,黃瓜走過來和南國打招呼,蘭蘭把衣服遞給秦壽換上,黃瓜抖了抖腦袋上的灰,開始給大家講述自己在春天鎮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