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辦公樓的門推開,南國忽然在草坪盡頭大門處看到了彪子和小鹿!
小鹿回來了?
南國走過去問候,小鹿感激涕零,說自己被送到了屠宰場。
南國了然,心想大家其實都知道,只是沒去管你。
“在那里怎么樣?好玩嗎?”
南國打著哈哈,看小鹿頭發都沒少一根,就是渾身濕漉漉的,看樣子過了個潑水節?
小鹿搖頭,他在屠宰場的經歷那可真是驚心動魄。
小鹿所“搭乘”的翻斗車里裝著不少生豬,原本的販運車輪胎漏氣了,臨時才找了這么一輛翻斗車。
小鹿掉進去的時候腦袋磕到了豬蹄,昏迷不醒,等他睜開眼看到滿車生豬的時候,人是很恍惚的。
他被拉到了屠宰場,翻斗卸下來,生豬被扔進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鐵箱里,小鹿哀嚎不斷。
一身的豬糞,味道妙不可言。
后來卸車的人把翻斗打開以后就離開了,全自動屠宰流程,不需要人工干預,小鹿這才發現壞了。
屠宰場的車間里一個人都沒有,就聽到周圍不斷傳來生豬的嚎叫,小鹿又急又怕。
正琢磨著該怎么爬出去,猛地一抬頭小鹿就看到不少生豬被機械手臂吊了起來,小鹿正納悶,忽然感覺自己脖子一緊···
他也被吊起來了···
憑借著自己多年的觀影經驗,小鹿分析下一幕應該就是生豬開膛的流程了,再也保持不了平靜,小鹿玩了命地求救。
果不其然,前面開始傳來生豬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還有血注噴射和刀刃卷動的聲音。
小鹿臉都綠了,他看到前面的生豬被沖刷一遍之后直接被下滑的刀刃劈開,鮮血橫流,內臟也一并給剔除了,干干凈凈,沒剩下半點下水。
小鹿的求救聲夾在在生豬的慘叫聲里,外面的人根本聽不見,小鹿徹底慌了,不斷掙扎,可是怎么也掙脫不了脖子上的機械鉤臂。
到最后,小鹿累了,他放棄了掙扎,開始回想自己的父親。
臨死前的小鹿還是很欣慰的,他們這一家人終于有人不是碾壓致死了。
唯獨有一個遺憾,那就是小鹿如果這么死了,依舊是死無全尸,這幾乎成了他們一家人的慣例下場。
前面還有最后一條生豬,等宰完它就該輪到自己了,小鹿被噴灑的水柱簡單清洗一遍,引頸就戮。
千鈞一發之際,屠宰的傳送帶忽然停止了運動,小鹿隔著面前的生豬驚喜地發現:屠宰的刀刃被生豬的碎骨給卡住了!
機器里傳來“嗡嗡”的聲音,小鹿上下不得,生死兩難。
這時候屠宰車間終于走進來一名工人,拿著長把的銼刀,站在刀刃這里挑剔縫隙里的碎骨。
小鹿仿佛見到了救星,可是被吊久了,聲音很沙啞,這種沙啞在外人聽起來有些陰測測的感覺,小鹿哀怨地說:
“放我下來···我不想死···”
正在剔骨頭的工人聽到身后有聲音,陰暗血腥的車間忽然傳出這么不和諧的動靜,著實把他嚇得不輕。
拿著銼刀一回頭,工人看到了面前被吊著的生豬。
生豬后面,才是小鹿。
恰好這時候被吊著的生豬也在用哀怨的目光望著工人,四目相對,工人嗷嘮一聲慘叫,把銼刀扔在地上掉頭就跑。
工人連滾帶爬跑出了車間,小鹿用腳把地上的銼刀勾起來,掙脫了鉤臂,得以逃出生天。
轉身沿著屠宰車間的小門出去,這扇門離他最近。
這時候車間里所有人都從大門涌進來觀摩“豬精”,小鹿則魂不守舍地游蕩出了屠宰場。
一路上晃晃悠悠,小鹿跌跌撞撞回到了街道上,問了好幾次路才輾轉回到了瘋人院。
他是離開了,可是自那天起,春天鎮就流行起了豬精的恐怖傳聞,王大旺的城北飯店為了辟邪,也在神龕上供奉了一顆豬頭,每日頂禮膜拜,以求太平發財。
小鹿講完自己的經歷,南國為他捏了一把汗。
正想安慰小鹿,身后忽然有人拍了南國一下,南國回頭,發現是蘭蘭。
蘭蘭手里拿著電話,她告訴南國,又有新的狀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