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典當行,南國呼了一口氣,可當他抬起頭,臉都快綠了:
他發現自己來錯了地方,這家典當行里同樣擠滿了姑娘!
姑娘們吵吵嚷嚷,正在喋喋不休地和櫥窗里的老板爭論,回頭看到有人進來,齊刷刷的目光在南國身上掃描,像是偵查。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南國的懷中,那塊金磚被南國包裹地很嚴密,在這種地方,任何的外來物品都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
“行了!姑奶奶們,七天過了,拿錢也贖不了,都走吧!”
櫥窗里的老板很不高興,這些姑娘幾乎每天都來,他很無奈,但是這里有規矩,七天之內,贖回自己抵押的東西,如若逾期,過時不候。
這里是七天典當行,歡迎光臨。
南國抱緊了金磚,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好了。
典當行的老板看有陌生面孔上門,著急轟走了這群姑娘,姑娘們穿過南國身邊的時候有不少都在刻意撩頭發,南國渾身發麻,兩只腳就像石頭一樣沉重。
等姑娘們喋喋不休地散去,七天典當行才重新安靜下來。
老板搓著手走出來,看得出是個很熱情的店老板,給南國端來一杯茶,讓南國緩緩心神。
老板沒有張口就提生意,而是聊起了家常:
“哎!這些姑娘天天來,怎么說都不聽,讓您見笑了,怎么樣,今天天氣不錯,您那生意還不錯吧?有日子沒來西巷溜達了?”
典當行里沒有蠢貨,在這做買賣的全都是人精,心眼兒就跟蜂窩煤似的,隨便挑出一個來都能讓人體味水深火熱的滋味。
南國沒來過西巷,這是第一次,老板也沒見過南國,這也是第一次。
做買賣的不喜歡友情價,但又喜歡客套家常,這是矛盾和中庸的完美融合,也是自古以來中國人做生意的傳統體現。
“嗯,還好,還好···”
南國心有余悸,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么多姑娘了,難免會有些緊張。
遙想當初,上一次他見到這么多姑娘,還是一群女性患者在體檢,那些過往很值得回味,可笑,可恨···
南國有點恍惚,老板瞇著眼睛看了看南國的表情,語氣很輕松:
“就說嘛,其實生活好不好也都那樣,誰家都有難念的經,也不見得就活不了了,這不,她們就是,有時候碰到點難題,我就順手幫幫她們,可我這也有規矩,七天之內不來贖回自己典當的東西,我就會給處理掉,都不容易呀。”
老板客客氣氣給南國添了一壺茶,同時把自己生意經拿出來抖了抖,南國喝完一杯,老板笑呵呵又給倒滿了,這才說:
“其實以前咱們就見過幾次,還沒來得及打招呼,您瞧,一轉眼又遇見了,這次不能錯過了,我叫軒轅轱轆多爾袞,朋友你怎么稱呼?”
“你叫啥玩意?”
南國沒聽清,這人的名字怎么跟繞口令似的?跟他的心眼一樣難纏。
老板善解人意,似乎他的名字時常給別人造成困擾,已經習慣了,所以他又說了一遍:
“我這是復姓,算起來我也是軒轅氏的后人了,哈哈,開個玩笑,我再說一遍啊,我叫軒轅轱轆多爾袞。”
“軒轅什么?”
“軒轅轱轆多爾袞!”
“滾哪去?”
“不是滾哪去,是軒轅轱轆多爾袞!”
“滾多遠?”
“轱轆多爾袞!”
“滾···犢子?”
“軒轅!”
“軒轅滾犢子?”
“軒轅!轱轆!多爾袞!”
南國實在聽不懂,他站起來伸出手:
“你好,轱轆,我叫阿南。”
“軒···算了,你好,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