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沒辦法的事,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很可能會讓袁衛東再次暴跳如雷。
可不管怎么擠,這牙膏的關鍵部分總得擠完。
停了停,魯山硬著頭皮說道:“楊嘯回來后,向我提了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他讓我帶話給你,讓你賠償損失。”
魯山擠出了比較關鍵的一句。
“賠償損失?”
袁衛東沒想到,楊嘯之所以這么輕易地放魯山回來,竟然是這么一個原因。
不過這個要求算是合理的。
既然他的人砸了對方的場子,而自己這邊又壓不住對方的話,賠償損失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也是袁衛東樂于接受的方法。
袁衛東心里為之一輕,較為愉悅地問起了關鍵問題:“賠多少?”
“三萬大洋。”
魯山硬著頭皮報出了這個讓人窒息的數字。
袁衛東確實窒息了。
一聽到這個數字后,袁衛東的臉瞬間就憋得通紅,久久都說不出話來來。
三萬大洋?
只砸了一張賭臺就讓他賠三萬大洋?
把他袁衛東當什么人了?當軟柿子還是當銀行?
“他怎么不去搶?”
憋了很久,袁衛東終于大吼著憋出了這么一句。
這是發自內心的狂怒。
在這個時候,魯山原本是應該避其鋒芒以免觸霉頭的,可魯山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不能避,因為不把話說清楚的話,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相比之下,他覺得喜怒無常的楊嘯比袁衛東更為可怕,因此他必須得把話帶到。
“楊嘯說,楊嘯說,我們砸的不是新明賭場的場子,砸的是新明賭場的招牌和菊田先生的面子,就算新明賭場的招牌不值錢,菊田先生的面子可不是隨便能砸的。”
魯山非常平靜地說出了這一句。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徹底豁出去了。
他知道,就算袁衛東再暴跳如雷,那也還不至于要他的名。
可如果他沒把話帶到,那楊嘯那邊可不一定了,魯山也已經意識到,有菊田做靠山的楊嘯未必是袁衛東能壓得住的。
砸的是菊田先生的面子!
這句話又讓袁衛東徹底冷靜了下來。
既然他已經意識到了菊田的可怕之處,那對方的要求雖然有獅子大開口的嫌疑,可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可問題是三萬大洋真的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是袁衛東不差這點錢,可也還是感到無比的肉疼。
難怪他抱著幾條大黃魚主動送上門,菊田都看不上,原來他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四條大黃魚跟三萬大洋相比,差不多相差了二十倍,這怎能不讓袁衛東肉疼?
“你個混蛋,都是你干的好事!”
袁衛東又沖魯山吼了起來。
這是不得已的事。
菊田那邊,他袁衛東惹不起,連罵都不敢輕易罵,他怕話傳到菊田耳朵里就糟了。
而楊嘯那邊,他還沒真正摸清楚底細,再加上楊嘯跟菊田又是一伙的,他也不敢隨便罵。
如此一來,他只好又將火氣往魯山身上撒。
魯山越來越覺得心寒。
他不喜歡面對一個情緒完全失控的袁衛東,更不喜歡好心辦壞事的自己被袁衛東當成出氣包。
那怎么辦?
在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臨別時楊嘯送他的那份大禮。
“楊爺,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孫明禮,我們都上了他的惡當。”
關鍵時刻,魯山及時推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