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楊嘯看來,李廣文就是那種既有思想又有點反常之人。
他太主動、太好奇了!
盡管已察覺到李廣文可能很厲害,楊嘯還是決定再冒險試探一番。
當然,接下來他會更加小心翼翼、不露痕跡。
“李先生是哪里人?為什么會來天津呢?”
楊嘯故作好奇地問道。
這是又一番試探的開始。
“我啊,祖籍是安徽人,說起我為啥來天津,就有點淵源了。”
對于楊嘯的好奇,李廣文還是沒有太多的保留,他津津樂道說起了自己和天津的淵源。
“民國十六年,我就是南開大學的學生,在這里混了四年,后來又出國留學了幾年,回國后,先是在北平當了幾年教書匠,后來這邊有師長說母校缺老師,把我推薦了過來,因此,我也算是天津的老熟人吧,哈哈。”
李廣文的介紹很簡短,但還是那么坦誠、那么爽朗。
這種坦誠、爽朗的性格真的很容易吸引人,若不是楊嘯的身份特殊,他真的很難按捺住了。
這位李先生真的很有魅力,他有文化、有學問不說,還出國留過學,那見識也一定非凡,這樣的人,如果不是有思想、有深度之人那就怪了。
和菊田一樣,楊嘯其實也是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的,不過對于這位李先生,在沒有摸清楚他的真正底細之前,他卻不敢深交、深聊。
可接下來該怎么試探呢?
看了看深田喜子,楊嘯又有些顧忌了,雖然說,深田喜子未必有心去告密,可她畢竟是日本人,而且還擔負著監視他的任務,因此楊嘯真不敢表現得太過于反常。
他這一停頓,李先生反倒開口了,他也問道:“小楊兄弟又是哪里人呢?我聽你口音,好像也不是天津人吧?”
這似乎也是一種試探。
不知為什么,楊嘯越來越相信自己的直覺了,他總覺得李先生對他和深田喜子充滿了好奇心。
這真的有些反常。
他開始回顧整個過程。
在書店時,他在給深田喜子推薦書,而李先生就在他們旁邊不遠處,正好聽到了他和喜子的對話,開始多管閑事,給喜子推薦更合適的書。
這是正常的,李先生作為一個教書先生,因為對書更熟悉,給喜子推薦幾本更合適的書,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因此這種多管閑事還算正常。
接下來就不那么正常了。
按理說,當自己向他請教合適的書時,他完全可以隨意推薦幾本書把自己給打發了,可他卻邀請自己出來喝茶……
這真的有點反常。
再接下來,他又一個勁地打探自己和深田喜子的底細……
這更是有點不正常。
大家只不過是萍水相逢之人,用得著有這么強的好奇心嗎?
再說,自己又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能力和才華讓其欣賞,那李先生為啥還對自己那么好奇,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
他閑得慌?
思路這么一理,楊嘯的疑心越來越重了,他決定停止自己的試探,反過來再挖幾個坑,讓李先生跳一跳,以印證自己的懷疑。
于是他嘆了一口氣,裝作有些難過地回道:“唉,我啊,是江蘇無錫人,因家中出了些變故,所以不得不跑來天津避難了。”
他又拿出了楊嘯的身世來說事。
這是一個坑,楊嘯想看看李先生會不會跳,如果他繼續對自己的身世好奇的話,那恭喜,后面還有更深坑等著他。
如果經過印證,這位李先生真是**的話,那接下來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