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他真的跳了!
楊嘯竊喜。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越來越覺得,這位李先生如此熱情、熱心,必定有著不良居心,這相當符合他所了解的**人的特點。
受過專業**、**訓練的他知道,**人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對人太過于熱情,太急于去發展新人,太喜歡給他人去洗腦,宣傳一些他們在政治上的主張和觀點……
這樣其實是很容易被人懷疑和發現的。
也正因為如此,軍統抓起**人時,基本上是一抓一個準,而且還經常能一窩端,沒太大的難度。
不過也因為**人發展新人的速度很快,弄得這些人永遠也抓不完似的,連根拔起后用不了多久,他們又會冒出來。
**人的這一特點很符合白居易的那句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很讓人心煩。
楊嘯敏感地意識到,這位李先生真的很有可能是一位在天津新冒出來的**人。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早在他剛來天津時,吳啟民就跟他講過**在天津的現狀,他知道,**組織在天津已經被連根拔起了,他們在天津的活動已基本處于停滯狀態。
吳啟民提醒過他,越是這樣,就越是要留心有**新人在天津冒出來,一旦發現有**新人冒出來,就一定要抓住立功的機會。
如果能發現**新人,絕對是立大功的機會。
楊嘯只需小心一點,就能順著新人順藤摸瓜,然后拔出一大串,再來一次連根拔起的大行動,那到時候,他又成為了軍統的功臣。
雖然說,楊嘯并沒有太強的升官發財**,但這是他的職責,他必須那么做。
“唉,說起來,我其實是無錫富商之子,只是因為無意中得罪了國民黨的一位軍官,結果弄得家破人亡……”
楊嘯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開始向李廣文倒起了苦水,又一次講起了他的“凄慘過往”。
在講完之后,他還憤恨地加了一句:“知道我為啥迷茫了吧?我不知道這個社會到底怎么啦,不知道這個政府到底還有沒有王法,竟然放任這種慘絕人寰、喪盡天良的事情發生。”
李廣文大喜。
他沒想到,楊嘯迷茫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他竟然有著如此的血海深仇,如此一來,他必定痛恨國民黨政府。
這樣的人,正是我黨極力要爭取的人。
這樣的人,也是極為容易做思想工作的人。
這樣的人,也必將成長為堅定的革命戰士。
李廣文內心狂喜,狂喜得快有點按捺不住想去做楊嘯的思想工作了。
可他看了一眼楊嘯身邊認知聆聽的深田喜子,還是把這種沖動給按捺住了,要知道,他如果立即去開導楊嘯,接下來的話題是十分敏感的,并不適合當著一位日本人的面去說。
哪怕這位日本女人看起來相當單純。
就在此時,深田喜子出言安慰了一句:“楊嘯君,你別難過了,一切都會過去的。”
李廣文再次竊喜。
深田喜子的話也證明了他的另一看法:這確實是個單純的日本女人。
他原本還擔心到了天津的楊嘯已經和日本人走得太近了的,可現在看來是多慮了,楊嘯所交往的應該不過是一位單純的日本女老師,其背景可能并不復雜。
他決定把做思想工作的想法延后,先來印證這一點。
于是他問道:“那你怎么會想到跑來天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