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一笑,問:“鮑氏今早送來鮑一豹定親禮的請柬,你和念澤的婚約……你有什么打算?”
花獨秀義憤填膺說:“真是個人渣,這才幾天啊,一豹這小子居然轉頭就有了新歡?禽獸,畜生,枉為人子!”
花獨秀話鋒一轉,又說:
“這個時候,哪怕是我被廢去武功,只能混吃等死,我也不能離開紀宗!我跟念澤師妹的婚約不能取消,不然念澤師妹的名聲豈不是毀了?”
老者點頭:“你倒是有心。”
花獨秀一板正經道:“我花獨秀的赤誠之心天地可鑒,可謂是與山川共存,與日月同輝。”
紀擷岱趕緊輕咳一聲。
過了,過了啊。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在跟誰說話,心里沒點數嗎?
黑帽老者輕輕搖頭微笑。
“如果,我提一個方案,你不必廢掉武功,而且仍舊可以留在紀宗學習‘一氣化雙流’,你覺得如何?”
花獨秀說:“我連人人不齒的贅婿都敢做,還有什么代價不敢付?當然,這主要是源于我對紀宗的敬仰和對各位師伯的崇敬。師伯,您盡管說吧,有什么條件我洗耳恭聽。”
紀绔岱翻翻白眼:不應該是有什么條件,你都答應下來么?
洗耳恭聽,這算什么承諾。
黑帽老者并不在意,淡然問:
“今早來本門挑戰的那人,北郭鐵逸,你覺得他實力如何?”
花獨秀想了想,說:“實力不弱。”
“比之不亮,如何?”
花獨秀說:“百招之內,難分伯仲。但百招外到了分生死的時刻,不亮怕不是他對手。”
“比之清亮呢?”
花獨秀說:“清亮師弟撐不到三刻就要落敗。”
黑帽老者點頭。
“花獨秀,你可了解紀宗跟北郭氏的仇恨來歷?”
花獨秀悄悄看了紀擷岱一眼,紀擷岱表情極為嚴肅,正閉著眼靜聽。
花獨秀道:“略有耳聞。”
黑帽老者說:“念澤的父母,甚至我的幾個嫡傳愛徒,全都死在北郭氏手里。”
花獨秀:“……”
“但以紀宗目前實力,想要殺到祖妙界,挑戰鐵王廟,實力遠遠不夠。”
“所以,我們只能蟄伏,甚至寄希望于通過與豹王門的聯姻,來提升本門實力。”
花獨秀暗道,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把我綁上戰車了。
黑帽老者說:“紀宗,傳承數百年,榮耀從不曾跌落凡塵。哪怕現在人才凋零,局面委頓,我也不想靠出賣宗門秘籍來換取奪回尊嚴的機會。”
花獨秀忽然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黑帽老者雖然語氣輕盈,沒有講什么大道理,沒發什么大感慨。
但,那股上位者的堅毅不拔和負重前行的力量卻是直擊人心。
不但花獨秀嚴肅起來,紀不亮等人全都臉色肅然,連呼吸聲都控制的十分微弱。
黑帽老者說:“現在紀宗面臨一個機會。”
“一年后的漠北青年/武道大會,鐵王廟的少主,北郭氏年輕一代里最優秀的弟子,北郭鐵男,會以沙之城金剛門弟子的名義參加。”
“而這,幾乎是未來數年里,紀宗唯一能夠光明正大擊敗仇敵,洗刷紀宗恥辱的機會。”
花獨秀暗道,來了!
黑帽家老說:“你父親這一兩天就會趕到天鷹城,到底要不要做紀宗的女婿,要不要繼續修煉一氣化雙流,你跟你父親好好商量一下。”
花獨秀微微有些緊張。
老爹,到底還是來了啊?
看來紀寧等人是跟老爹一起來的。
只是涉及到花獨秀在魔流府的往事,為避免尷尬,紀寧先行一步,提前趕到紀宗匯報訊息。
黑帽老者說:“我的條件只有一個。修煉好內力,明年,代表紀宗參加武/道大會,在擂臺上擊殺北郭鐵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