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
大明被壓制的太久太久了。
尤其是邱民仰這遼東巡撫的工作,那簡直就是茅坑里撿石頭,豬八戒照鏡子,沒什么太大權利、里外不是人不說,還一直被撩在火上烤。
毫不夸張的說,崇禎一朝的遼東巡撫這工作,幾乎快要趕上兵部尚書和薊遼總督的危機性了,就算比之后世的棒子總統也強不到哪去。
但此時,徐長青的出現,卻是猶如在邱民仰滿是陰翳的世界,陡然撕扯開了一大片烏云,讓的陽光照射進來,看到了美妙的希望,邱民仰又如何不興奮,不激動?
張斗等人也是連連符合,直將張若麒當成了空氣。
張若麒此時臉色如僵尸,若不是拼命的咬著嘴唇,恐怕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他是個死物呢。
張若麒此時也是恨啊。
早知道如此,當初,他怎么會那么貿然,誰能想到,那個徐長青,竟然有著如此通天般的手段……
可此時,再大也不如面子大。
他張若麒,堂堂三甲進士出身,膠州名門,此時更是國之重臣,難道,要跟徐長青那個卑賤的泥腿子道歉?
這怎么可能?
索性,張若麒直接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凈。
他還就不信了,徐長青這泥腿子不過區區武夫而已,還能一直這么囂張下去!
洪承疇雖是一直沒說話,但不自禁便是微微上翹的嘴角,卻是在顯示著,他的心情到底是何等愉悅。
正如謝四新所言,只要保持住這種勢頭,大事可期啊!
就在中軍這邊兩極分化鮮明的狀態中,吳三桂終于到了。
他猶豫了片刻,極為艱難的把事情對洪承疇眾人匯報一遍。
“什么?”
“徐長青中毒了?”
頓時,一眾大佬們舒暢的笑顏,陡然僵硬在當場!
一直穩坐釣魚臺的洪承疇都是穩不住了,忙問道:“吳軍門,此事,此事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一眾大佬們頓時也是無比緊張的看向了吳三桂。
吳三桂苦笑道:“督臣,將軍大人,撫臺大人,諸位大人,徐將軍他,他周身受創不下十處,就算卑職及時趕到,徐長青得到了救治,可,這傷勢太多也太重了,卑職……”
吳三桂只能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再也說不下去了。
“這,這……”
邱民仰整個人已經是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恍如一下子得了帕金森綜合征,站都有些站不穩了,想說些什么,卻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四新更是臉色煞白,一直精致的山羊胡都是萎了,他想說些什么,可是拼命的聳動喉嚨,卻就是說不出來。
如果徐長青出了事,那~,此時的大好局面,整個遼地的大局,整個大明的國祚……
謝四新怎敢再往下想啊。
而洪承疇,早已經變成了石頭人,渾身再沒有半分知覺。
徐長青的音容笑貌,就像是過電影一般,不自禁的一一浮現在洪承疇眼前。
洪承疇很容易就想起了,在沒有提拔徐長青之前,那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卻是依然做不好工作的狀態,再對比這幾天的那種暢快,洪承疇整個人都要封凍了。
有徐長青在的時候,洪承疇感覺可以輕易掌控徐長青,尤其是昨天徐長青主動當夜壺,讓的洪承疇更加自信,徐長青想要有所作為,就必須抱緊他洪承疇的大腿。
他洪承疇在此戰中,將會有無數指點江山、定鼎乾坤的機會。
可此時,穆然聽到了即將失去徐長青的消息,洪承疇忽然發現……之前的許多許多,竟是他一直在被徐長青推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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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直憋著一股氣、要吹毛求疵的張若麒,整個人也是僵了。
如果,徐長青那個小子出了事,那,這仗還怎么打?
如果這仗真的打輸了,輸掉了大明的國運,那……他張若麒這監軍又該如何自處?
興奮的中軍此時幾如變成了冰窖,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