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隱隱明白過來,為何方丈會指定一個周人為佛子,原來中間還有這樣的一層關系。
只需是大悲佛的師弟,便足以為苦陀天的佛子。
大悲佛的師弟能差到哪里?終會有一天,猶如大悲佛般歷盡諸般之苦成佛歸來……
這讓他們不得不佩服方丈的眼光。
難道方丈早就已經知道,顏山是大悲佛的師弟了?要不然,為何會選毫無佛法的顏山,化為苦陀寺的佛子?
而苦陀寺的佛子,也相當于苦陀天的佛子。
在苦陀天擁有至高的身份。
雖然說,佛子的地位不如方丈高,但是從身份來說,方丈的身份卻不如佛子尊貴。
一個是佛子,一個是僧人。
自然是佛子尊貴。
這猶如封青巖在周天下般,虛圣畢竟是屬于“圣位”,即使是教主望塵見到封青巖時,都得要尊稱一聲封圣。
所以在顏山怒而開口后,大殿內的老僧人便不敢再阻攔。但顏山還是無法走進去,依舊被大殿內的佛光阻攔,讓他更加憤怒了。
這一幕讓大殿內的老僧人有些意外,都看向了坐于領首的僧人。
領首的僧人為滿臉悲苦的老者,正是苦陀寺的方丈。
法號為苦陀。
雖然大殿內的老僧人,不敢再阻攔顏山,但是苦陀大師卻敢,因為他是苦陀寺的方丈。
他有責任教導教導,也是佛子之師。
“凡為佛子,不論在家,或者出家,一進佛門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受戒。”此刻苦陀方丈輕聲道,并沒有回頭看顏山,目光一直落在蓮臺上的封青巖身上,“戒有大用,能生各種殊勝功德,就如今日這般。不是貧僧阻攔了佛子入殿,乃是佛子自已阻攔了自已,佛子一日不受戒,一日無法入大殿,貧僧還望佛子早日受戒……”
“我顏山,乃東土大周圣道之弟子,并不是什么佛子,方丈莫要搞錯了。”
顏山冷聲道,根本就不承認自已是什么佛子,又怎么成了佛子?
此刻,他沒有強行闖進去,畢竟闖不去,就示意蓮臺上的封青巖,道:“蓮臺上之人,乃顏山之師兄,今日我顏山便想問問,我師兄為何會這般?我師兄乃圣道虛圣,從不修佛,何來成佛了?諸位就不怕認錯了人,貽笑大方?”
“我等乃佛門弟子,又豈會認錯佛?佛子莫要開玩笑。”
一名老僧人不悅道。
“佛子,舍棄戒學欲求圣道,乃是無翅欲飛,乃是無船欲渡啊。”苦陀方丈感嘆一聲,此刻轉頭看著顏山道:“還望佛子謹記,戒,方是無上菩提本。”
“荒唐!”
顏山怒喝一聲。
苦陀方丈沒有惱怒,繼續說道:“戒者,一切行功德藏根本,正向佛果道一切行本,是戒能除一切大惡。所謂七見六著,正法明鏡,今為諸佛結一切戒根本;所謂三受門,攝善法戒所謂八萬四千法門,攝眾生戒;所謂慈悲喜舍化及一切眾生皆得安樂,攝律儀戒;所謂十波羅夷……”
苦陀方丈的聲音猶如黃鐘大呂,一聲聲地震蕩著顏山的靈魂,令顏山的神魂有些搖晃起來。
似乎最終化為數個金光大字烙印在靈魂上般。
“當先受正法戒。”
但是在此時。
顏山腦海里的君子鼎,卻猛然迸發出耀眼的白光,震碎了那數個金色大字,讓他緩緩清醒過來。
苦陀方丈見到嘆息一聲。
這半年來,顏山一直不肯受戒,他也沒有強逼,就是如此的緣故。
佛子逼不得。
倘若逼了,反而適得其反。
他并不知道顏山腦海里有一尊君子鼎,但佛子始終是佛子,身份豈會簡單?
即使佛子無佛法,也會在冥冥之中,化解一切厄難。
這便是佛子。
他所說的一句“與我佛有緣”,又豈會是隨口所言?他,的確從顏山上,看到了佛之德,佛之慈,佛之悲,佛之苦……
因而才會說“與我佛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