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總比沒辦法好,不過從鳶兒的表情看來,似乎有些擔憂,關隘也不催促她,微笑著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她。
“你,你把眼睛閉上!”鳶兒忽然紅著臉說道。
“啊?”
“你這么盯著我,我不好意思。要不,你轉過去也行。”鳶兒垂下眼簾,一臉的羞怯。
雖然不明白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關隘還是依言轉過身,背對著鳶兒。
見關隘真的轉過了身,鳶兒也連忙轉過身背對著關隘,翻手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挽起褲腿兒毫不猶豫地往腿上劃了下去。
由于匕首相當鋒利,剛剛割開的傷口等了幾秒才開始往外冒血珠。鳶兒收起匕首,手掐法訣口誦咒文。俄頃,但見一粒粒血珠化作一片片薄薄的紅水晶,這些水晶薄片層層疊疊重合在一起,在鳶兒的后背形成了一雙巨大的翅膀,仿佛是某個能工巧匠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鳶兒微微喘了口氣,臉上呈現出不正常的紅色。
“關隘哥哥,你抱緊我。”鳶兒拍了拍關隘的肩頭,含羞帶怯地說道。
關隘轉過身,見到鳶兒身后巨大的翅膀大吃一驚。
“這是什么法術啊?”關隘瞪著眼,感覺周圍的溫度似乎比之前高了一些。
“熾羽血翼。”鳶兒說著,伸手勾住關隘的脖子:“抓緊了!”
關隘此時也顧不得許多,紅著臉貓低身子抱緊了鳶兒的纖腰。這般面對面的姿勢著實尷尬,卻又無可奈何。那老不正經的魔龍似乎特別樂意看關隘出糗,無論關隘如何想要調動魔力,他就是不答應。
鳶兒雙足點地,用力往上一瞪,背上巨大的血翼猛地翕動起來,帶起一股暖風。
要說在空中這種事情,關隘倒也坐過一回飛機,可是那和這種感覺完全是兩碼事。
溫熱的風刮在臉上,耳邊是呼呼的聲響。緊抱著鳶兒,關隘能感覺到她每一次呼吸和每一個細微動作時身上肌肉的牽扯,也能感覺到鳶兒的吃力。雖然他很想為鳶兒減輕一些負擔,可是他現在就像個巨大的玩偶掛在鳶兒的身上,還真是無能為力,只能盡量別亂動。
俯瞰下面的森林,關隘心里有些發涼,因為這小路有種看不到盡頭的感覺。但令人欣喜的是,毀壞的路面并不算長。
忽然,關隘覺得有熱乎乎的液體滴落在他臉上,他抬頭望去,驚訝地發現先鳶兒背上那對血翼上的紅色水晶薄片正在脫落,一旦脫落,水晶薄片就化作了一顆血珠,血翼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再看鳶兒,她剛才潮紅的面頰此刻已經漸漸變得蒼白起來,她正咬緊牙關,拼命往前沖。趕在血翼徹底消散之前,鳶兒總算帶著關隘飛過了那段毀壞的磚塊路。
著陸的時候,血翼已經散光,兩人摔在地上滾出老遠,直撞到樹干上才停下來。
關隘盡量用自己的身體護著鳶兒,自己撞得眼冒金星,好一陣回過神,從地上撐起身來查看鳶兒的情況。
鳶兒原本已經力竭,再加上這一撞,立時便暈了過去。
關隘望向來時的道路,看著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