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橫店派出所的一員,她真的懂。
……
曲終總會人散。警察會離開,被誤綁了的孫莉更是一早解開,送回了家。怎么說,人家也是明星。
“你在求死?”
只剩下了吳小花與女子。
“我不應該死?”
她笑了,仿佛是在擁抱命運。
“哎!”吳小花嘆了一口氣說,“那你知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
她停了下來,因為她似乎真的不知道她叫什么。
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她早應該死了。
“我的名字有那么重要嗎?不載于史的賤名,又何必再現于世。”
“哎!”
吳小花抓了抓頭皮,有點兒無耐。好好的付喪神,卻代入了人的角色。
雖然不敢說自己是制物大拿,但是她根本不是人,吳小花還是知道的。
事實上,她就是一把劍。是當年王夫人送于將軍自刎的劍。
故事也是王夫人自己的故事。甚至她根本就不是王夫人的妹妹。它只是經歷了,記住了。
一把劍記住了不載于史的故事。它卻沒有記住它就是那把將軍自刎的劍。
劍,本應是一個旁觀者,但它卻留存了一部分王夫人的精神記憶,又揉和了一部分將軍的。然后形成了她的自我意識。
吳小花不知道告訴她真相后,她會不會崩潰。因為吳小花自己也不知道真相。
吳小花所知道的是,她,是受了人強烈的精神波動。是有人強烈的認可了她。她才誕生的。
她,從某一角度說,只不過是記憶的揉和體罷了。
甚至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劍本身就等于磁帶,這個磁帶記錄人心最深沉的記憶。如果抹去,她還會不會存在?
就不是吳小花可以知道的了。
“你知道我是為什么來的。”吳小花說。
“知道。當年我就猜到了。”她說,“你們這幫臭道士把國運托付于神。宋不滅,都沒天理了。”
“什么?”
她沒有回答吳小花,而是自言自語道:“這不是神災,這是**啊!”
很明顯,記憶的殘片又在影響她。
“你可以說說,這泉靈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吳小花知道她分不清哪些記憶是哪些人的,但是從這方面來說,她的記憶又何嘗不是最真實的。
唯一需要注意的,其實也就是不要像她一樣,把一切記憶當成她自己,一個人的人生記憶就好了。
“有什么好說的。不過是貪心的道士,為了人間的榮華富貴,發現了泉神……”
她雖然說沒什么好說的,卻還是告訴了吳小花。
前面是千篇一律的帝王與道士的故事。一切發生宋靖康二年,北方強勢崛起的女真金兵殺了進來。
道士練道兵,血祭了泉神。
后面的故事又是老一套的反制。
道士可以血祭泉神,金人更是可以以血污泉神。
“祂努力保護,但是金人卻以十萬、百萬人命血污泉神……”
“人與人的戰爭,卻讓神去死……”
“祂死了?”吳小花問。
“死了一千年了。”
“神也會死?”吳小花問。
“人心重過山。背負不起,也就死了。”
她說的很平靜。吳小花卻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她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