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讓他魂牽夢繞,輾轉難眠?
究其根本,是作為一個普世教人,他內心的那一股熱流,在驅使著他做這一切。
拋開野心那些不說,他不得不正視自己,他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普世教人,所以他必須做這些。
“長老,既是眾人平等,那我這主教和那些神父、教眾都是一樣的,誰的前途都是前途,誰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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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都是生命,并無高下之分,也無貴賤一說。那您帶上我,就不應該有任何的顧慮。”勐樸以為楞神的里亞是在猶疑,故而出言勸說道。
里亞聽了這話,啞然失笑,點了點頭,“既是如此,那我便帶上你吧。”
五峰會議過后,里亞被封為總攬西南教區教務的大主教,已經算是教皇以下最為頂級的頭銜了。
教會這張委任文書,很有說法。一來呢,是為了讓里亞日后行事方便。二來呢,也是把里亞推到明面上來,把他的身份做實。將來事有不逮,教會就會把里亞這么個“大人物”交出去填坑。
里亞當了這么多年的長老,自然明白這張文書背后的意義。他看著文書右下角那普世教的火漆印章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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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趕回贊茨城之前,里亞還有件事情未及辦,那就是去叨訪一下他的一位舊友。
也正好給勐樸半日地光景打點下行裝。畢竟這位主教還是有不少行禮要帶上的,連霽奧都被支去幫忙了。
于是里亞獨自一人前往風克蘭南城區。
他這次沒有穿著普世教的素袍,而是換了身清閑的裝扮,看著像是個家底殷實的畫商,還是從小地方來的那種。
主要這城南一帶,集聚著大量的新圣教教徒,他若是穿著普世教的袍子去逛悠,只怕還沒拐幾個街區就被人給轟出來了。
為何呢?
因為城南這一片,集聚著大大小小的畫家、琴師、流浪詩人。。。簡而言之,此處“藝”氣熏天。
一般這種地方,那就少不了新圣教的人士。這么說吧,但凡有“藝術”出沒的地方,就能見到新圣教的人。所以這藝術啊,規格也就永遠高不起來了。
新圣教徒若只是附庸風雅也就罷了,更有甚者,如那些吃飽了沒事干的貴族小姐們,最愛仗著自己貴族的身份,對那些熱愛藝術的年輕人指指點點,架著一副很懂行的嘴臉。實則呢,她們連皮毛都不懂。就是這種門都沒入的貨色,卻都是一副大師的做派。
其實她們哪是來看寫生、聽琴曲的,她們是來瞧這些年輕男子的。
若是在那執筆的是個模樣俊俏的小伙,那她們自然有一番褒獎之詞,也別論那畫究竟畫得怎么樣了。
若是那些模樣一般的,自然只能得到些冷嘲熱諷。
要不說藝術這東西值得貴族喜歡呢。因為大多從事藝術工作的年輕人,根本就沒風骨一說。只要有貴族女子媚眼一拋,酥胸一靠,這些畫著畫,唱著歌的年輕人今日就可以收攤了。
怪不得這一帶,旅館的生意那么好呢。
里亞從馥寧河畔沿著藝術氣息濃郁的馬克街一路走來,方才所說的“鶯鶯燕燕,你情我愿”,比比皆是。對里亞這個年紀的人來說,什么沒見過,自然見怪不怪了。
他在一個熱鬧的三岔路口拐上了端菱街,街道兩旁都是小型公寓。有一排常年處著陰,照不到太陽,看著租金應該很便宜的樣子。
里亞從容地找到公寓的入口,看著那斑駁不堪的樓道,他心中忽然有個想法:“這也許就是藝術背后的樣子吧。”
登上樓梯來到二樓,里亞在一間公寓前止住腳步,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
果如他預料的那般,門根本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