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文仔細端了這人一眼,當即反應過來,搖著頭笑嘆道:“你不是貝拉瑪鎮上那個吟游詩人嘛?”
“好記性!”吟游詩人笑著對艾爾文半躬身一禮,相當草率,而后立馬又將視線投注到奧妮安身上。
“你們認識?”約翰前后看了眼奧妮安與艾爾文,顯然對這位吟游詩人的搭話表示十足的錯愕。
站在最前頭的魯斯蒂,則是一臉的鄙薄,他是最瞧不上這些江湖藝人的,尤其是這位吟游詩人還表現得如此輕浮。如果方才那廝真有什么出格之舉,魯斯蒂可能直接就拔劍出鞘了。
“一面之緣,一面之緣。”艾爾文當即笑了出來。
“嘿呀!雨浩,你少擱那跟人家套近乎嘍!騙騙那些沒見過世面的鄉里姑娘你有點本事,這位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能認識得了你?”站在胖子喬身側的另一位吟游詩人,此時看不下去了,冷嘲熱諷起來,“還是說這詩還沒開始斗,你就怕了?”
“哼!就憑你肚子里那些餿臭玩意,我能怕得了你?”雨浩擰回頭去,一臉不屑地看著對方,“來啊,權巴,今兒就讓我看看你是怎么回事!”
“斗詩?”艾爾文聽了這么一耳朵,這玩意他從沒見識過,今個兒算是趕巧了,霎時就來了興致,駐足而觀。
奧妮安回身望了艾爾文一眼,無奈暗笑。
她知道艾爾文對詩文還是頗有些鉆研的,只是這市井間的吟游詩人斗學問,只怕要叫他失望了。畢竟那位雨浩是什么個水平,她在那貝拉瑪鎮上已經見識過了。
“來,喬爺,再把那詩題說一遍。”雨浩對著胖子喬諂笑道,“我不是怕后來的客官們沒聽著嗎?”
“哼,肚子里沒貨色就沒有,還擱這死皮賴臉。”權巴望著雨浩,不屑地啐了一口。
胖子喬倒是不怕麻煩,笑著開口道:“方才說了,你倆都說自己走過名山大川,那這詩就以山海為題,要有山,要有水,要有風,要有氣勢。”
“要有山,要有水,要有風,嘖嘖嘖。。。”雨浩略一沉吟,“我有了。”
“確定不用我先說?”權巴諷笑道,“可真怕你憋死呢。”
“你可洗干凈耳朵,聽好嘍。。。”雨浩罵了權巴一句后開始將那詩句娓娓道來。
“啊,奔流的溪水,你的方向是大海。”
艾爾文與奧妮安一聽到這個“啊”字開頭的句子,兩人不約而同地“噗嗤”笑了出來。他二人皆是想著這和貝拉瑪那時的腔調也太像了。艾爾文甚至覺得這個雨浩,可能就背了那么一首詞,要用的時候把里面的名詞替換一些就完了。
“日日夜夜,頭也不回的足音敲打在孤獨的心房之上。”
這句一出,艾爾文笑著暗嘆:“還是有其他詞的。”
“啊,我的心向著闌珊的風張了帆,
誓要到盛滿情人淚水的汪洋里,去看一看。
我生命過往之風景,猶如兩岸倒退之群山。
留不住我,留不住我的——似水流年。”
這種以景詠情的手法,對于吟游詩人來說倒是挺常見的。經常聽吟游詩人們吟唱的食客,對于末句這樣的轉折也是有一定程度的意料的。主要是雨浩這廝的嗓音條件也不是特別突出,暗啞了一些,所以收尾的那句效果有些出不來。不過,整體來講也算是中等的作品了。
權巴聽完蔑然地撇了撇嘴角,冷笑著吐了兩個字出來:“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