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拍拍我肩膀，坐到了旁邊凳子上發呆，不再打球了。
“老李，你最早有記憶是什么時候？”我走到他旁邊靠在臺球桌上問他。
“什么？”他茫然地抬頭看我。
“我是說你最早能記起幾歲的事情。”
“這個，我記不清了，大概五六歲吧，再早沒印象了。你呢？”
“我好像能記起三四歲的事情，有一次下雪天，我在一個抽水機旁邊玩雪，再早好像也沒有印象了。”
“哦，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我都60多了。”
“是呀！我也是一眨眼從小學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說為什么大家都記不起小時候的事情呢？”
“小吳，這個我沒想過啊。”他搖搖頭。
“我們從生出來到三四歲的時候，走路學會了，吃飯學會了，說話學會了，這些都記得很牢，但為什么偏偏經歷的事情全部忘了個精光呢？”
“為什么？”老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只是在懷疑。”
“你在懷疑什么？”他疑慮地望著我的眼睛問。
“等我有了答案我再告訴你，現在還說不準。”
他嘆了口氣，又回到了發呆的狀態，我放下臺球桿后離開了臺球室。
我回到房間，發現084正在房間里等我。
“美女，這么早來查房啊！”我發現我變得輕佻了。
“1817你剛才去吃早飯了嗎？”她問我。
“對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剛才院長接到電話，早上會有人專門來這里調查你那張卡的問題，你等會一直在這里等著吧，別走開呀！”
“哦。”
“那我走了，等會再來叫你。”說完她走了。
我心里有一絲驚慌，感覺事情好像變得嚴重起來了。
到了9點多，今天醫生也沒來查房，到了10點半左右084來叫我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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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帶到了醫院的會議室。
我進了會議室發現會議桌兩側坐滿了人，我的主治醫生，財務，我這一層的幾個看護，還有院長也在，他一年到頭難得看見一次，另外還有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其中一個坐在主席位，看上去四十多歲，兩眼有神非常精干。
這個時候017看見我們進來后站起來說話：“來來，1817你過來坐這里，084你坐那一頭。”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三位是總公司派來的技術調查人員，中間這位是張總，希望你等會能如實回答他們的問題。”
我緊張地點了點頭，那個張總自打我進來后就面無表情一直盯著我看，但眼睛透露出一種蕭殺的眼神，把我的心都盯得發毛了。
我看見017坐了下來，沒人說話，我不太敢看那個張總，于是把眼睛盯著桌面看。
過了好一會，有人冷冷地問：“我剛才都仔細問過他們了，他們說你的確沒有那些消費，是這樣嗎？”
“沒花過錢。”我低聲地回答。
“的確，在醫院內沒有花費記錄。”這時他站了起來，慢慢走到我身后，把他那只力很大的手放到我肩膀上，繼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但是，在我們總部在對照銀行的流水后，發現有人用你的賬戶在醫院外面，先是吃了一頓大餐花了220元，然后又跑去夜店瀟灑了一回花了12000。”
他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聽了他這話我真的嚇壞了。
這時他低下頭在我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問我：“那個人是你嗎？”
我轉過頭惶恐地看著他，裝作委屈的樣子說：“我真的沒有。”
但是他很可能從我的眼睛中看出了我的恐懼。
他的眼睛像老鷹的眼睛一樣，而我是他的獵物。
“很好！”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后又一步步走了回去。
“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情況，我倒是非常地佩服那個人。”他坐下來后眼睛繼續盯著我，接著說：“聽說你在練氣功對吧？”
“沒有沒有，我是瞎玩的，早就沒練了。”我拼命搖頭。
“干嘛停了呢？練氣功可以練出特異功能呀！”他這時雙眼射出一道可以殺人目光后接著說：“比如，可以從精神病院飛出去！”
我緊張的背后直冒冷汗。
“要是主動坦白，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承認錯誤就可以獲得原諒。這錢花了也就花了，可以走醫院的公賬抵消掉。”這時他語氣變得輕描淡寫，接著又說：“否者，被我查出來后，可不是那么輕松的事情了。”
要不是我今天凌晨出體時聽到戴小姐那段話，我這時恐怕已經投降認錯了，但現在我絕對不能透露半個字，我似乎已經猜到對面這個人是什么來歷了。
“你要是想起什么了，可以現在就說，如果現在不想說，你等會回去后可以找你的主治醫生說。”
我繼續沉默。
“做人可要誠實啊，小伙子！我等你消息。”他重重地說了這句話后就和另外兩個人離開了會議室，剩下醫院里的人看著我又都面面相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