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笑道:“沒錯!運河七漕,白,衛,河,閘,湖,江,浙,唯這閘漕,只需控制幾處河閘,莫說商旅,就是皇船也要乖乖交錢交糧,到時再提別的條件,比如帶來一位工匠可抵錢糧什么的,應該很容易接受,也有利于咱們研發新式火器。”
截漕啊!這是從未有過之事,研發新式火器,這更是了不得,就是大明朝舉全天下之力,也不知幾年能研發一種新式火器呢。
張震說的明白,楊翰林也忍不住憧憬感嘆起來。
李自成張獻忠算什么,光知道盯著那堅城不放,行軍如蝗蟲過境刮地三尺,還時時餓著肚子打仗,更是一次次被打得如同喪家之犬。
主公這才是干大事的人啊!有這源源不斷的行船提供糧草,再有了新式火器,這才是打持久仗的。
原本楊翰林還自詡作為謀士,就算不比管仲諸葛,為主公出謀劃策總該沒問題吧?聽到張震一番話,他有些懷疑自己了。
主公想的比自己更長遠,眼光更是沒話說,自己真的還能運籌帷幄指點江山嗎?估計出謀劃策的機會也不多吧?
震驚和歡喜過后,就是深深的沮喪了,那表情都擺在臉上了。
夏仲勇見了,寬慰道:“主公的想法天馬行空,手段更是驚天動地,老楊你犯愁可是覺得日后不得重用?主公是干大事的人,將來的攤子肯定越來越大,總不能事事親力親為,具體事宜還不是咱們來辦?這樣不是更省心?安心輔佐就是了。”
張震笑道:“看吧,我就說老夏還是上陣殺敵更合適,現在你信了吧?所謂的眼光想法什么的,還是你所在的位置決定的,你以往為官吏,偏安一隅,官府里的勾心斗角也許都明白,見識肯定是少了,跟著我長長見識,相信你會脫胎換骨,將來定有治國之才。”
話鋒一轉,張震笑道:“再說了,這南陽地面你熟,又有官府的身份,這根基之地,萬事開頭難,也正是你大展拳腳的好時機,后來者錯過了可就錯過了,現在就看你本事了。”
幾番話下來,楊翰林的臉色好了不少,嘆道:“翰林乍見主公,這心氣高了卻忘了腳踏實地,竟險些魔障了,讓主公見笑了,對了,那三百多疍戶,主公準備怎么安排?”
張震點點頭,這才像個謀士的樣子嘛,含笑道:“如果造反的事推到麥收之后,你以為該怎么安排?”
楊翰林道:“疍戶身上有傷吧?見不得光,兗州知府與河道總督衙門聯名上表,請陛下赦免疍戶并親來祭河封龍,到時這南陽湖和獨山湖肯定藏不得人,昭陽湖水面怕是也有戰船游弋,依我看,不如拿下昭陽湖的水寇,奪了船只,遁入微山湖中暫避。”
說著楊翰林又將周邊水寇人船數量,以及他們隱秘的老巢,還有那所犯罪行如數家珍一般的說了。
張震聽后贊道:“你有這等博聞強記,還怕不能出頭?科舉害死人啊!”
感嘆過,張震點頭道:“行,咱們就聽你的,拿昭陽湖的水寇開刀,讓疍人們取而代之,在造反之前,好歹給他們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