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的氣氛愈加壓抑。
“呃,這件事完成后我的使命也結束了,由于身體原因,借這個機會,我打算辭去我的主席職務,改選擇日進行。”他宣布:“會另行通知的。”
房間里的其他人都沒什么回應。
“那就這樣?”他擠出笑容,雙手按著桌子故作輕松站起來。
“謝謝你這些年為大家所做的,布朗夫曼先生。”眾人紛紛過來致意告辭,有的這么類似道一句謝,有的面無表情握個手就大步離開了。
人走光后,他終于露出疲憊和頹然的神色,獨自坐下發呆,很久很久。
“不一起看聽證會嗎維克?”
芝加哥,小鎮警局同事都摸魚聚到了大廳的電視機前,等待看吃瓜大戲。
“二十四小時,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聊這個……”
維克麥基笑著吐槽他們,“你們還沒看煩嗎?我反正都快吐了。”
同事們笑了起來,專心看向電視機不再理他。
他是個已完全不可能被提拔的小文職,在這間警署的人緣也不好,“我……先走了,去接孩子。”
當然他另有豐厚的外快,如果不是為了這身皮根本沒必要乖乖守著死工資過活,對管理考勤的同事抬了抬下巴,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就開溜。
開車先去前妻家里,順利接上卡茜蒂患有自閉癥的弟弟妹妹,小女兒只有輕微病情,兒子比較令他擔憂,眼看年齡越來越大了,父子倆交流反而更加困難。
“唉!”
他掩飾好心頭的煩憂盡力逗樂,一家三口還算其樂融融的去吃了頓中餐,然后出發前往附近的小型私人游樂場。
‘砰!砰!砰!’
正手把手帶兒子打氣球呢,突然感覺腰間的槍套被人蹭了一下,他立刻機警的護住,應該只是常見的碰撞,槍好好的還在。
“嘿!走路看著點!”
剛才撞他的是個用衛衣兜帽藏頭露尾的黑人,悶頭往前走,鬼鬼祟祟的,聽到他的大聲抱怨后反而干脆小跑起來。
“嘿,你!站住!”
絕對有問題,他嗅覺向來很準,這家伙要不就是剛剛偷了別人的錢包,要不就是剛完成一起小額的毐品交易,“你們在這等我。”他對一雙兒女囑咐了句,興奮追了過去。
黑人越跑越快。
“攔住他!”
嘿嘿,他摸著光頭笑了,野豬般在游樂場里橫沖直撞,又對正好站在黑人逃跑路線上的游樂場警衛喊道。
警衛確實攔了,和那名黑人面對面撞了一記,雙方都失去了平衡,黑人踉踉蹌蹌跑到游樂場低矮的圍欄前,很輕松翻了過去。
“站住!Nger!”
小賊而已,正好這邊偏僻,他終于可以扯開嗓子罵出那個詞,鍥而不舍也翻過圍欄。
剛剛落地,看到那個黑人回身,從口袋里往外掏東西。
“SHXT!”
‘砰!’
他咒罵著矮身,手剛剛摸上槍套,黑人撩起槍果斷開火。
一瞬間就全結束了,他應聲倒下。
絕對不是小賊,太準,逃跑路線可能也是設計好的,但一切都晚了,和改名換姓后仍倒在密西西比街頭的沖鋒隊兄弟肖恩一樣,他仰面朝天,睜著眼睛難以置信地死在冰冷的街頭。
一樣是眉心中彈,血漸漸從后腦流淌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