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沒有插手太多,但是暗中卻付出了好些心血,編教材,聘請名師,金山銀山都砸進去了,可不能因為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啟奏陛下,臣以為大周學堂規模宏大,乃是當世第一的學堂,培養人才無數,具是未來的希望……不能因為一兩個不肖之徒,就遷怒整個學堂,還請陛下明鑒!”
柴榮哼了一聲,“誰說朕要遷怒大周學堂了?朕的弟弟,兒子都在學堂念書,朕以大周賜名,就是寄予厚望……只不過學堂培養出來的,到底是不是人才,朕還不知道!葉卿,你陪著朕去瞧瞧,要是沒有真才實學,朕可不答應!”
葉華恍然大悟,他急忙道:“陛下,如果臣沒有猜錯,陛下是準備用這些學生,去負責清丈田畝?”
“怎么?他們不成?”
葉華大笑,“怎么會不成,臣是信心十足!”
君臣兩個,又叫上了翰林學士李肆,一起殺到了大周學堂,天子親臨,事先連知會都沒有,山長梁周翰慌忙出來迎接,他也知道學田的事情,心說這么點事情,天子怎么會親自前來?
是不是因為藍東打著學堂的名字,影響了圣譽,天子震怒,才來興師問罪的?
一想到這里,梁周翰就越發害怕了。
“臣督導不嚴,學堂出了害群之馬,臣情愿領罪!”
柴榮微微一笑,“朕問過了,那個藍東就是個負責廚房采購的,跟你這個山長天差地別,朕怎么會遷怒于你!”
“多謝陛下體諒,臣,臣感激不盡!”
柴榮擺手,“梁周翰,如果朕沒記錯,你是四年前中的進士,前些時候,朕重新考察歷年的進士,你怎么沒有去考試?”
梁周翰一聽,慌忙道:“啟奏陛下,臣當年中進士之后,進入翰林院,因為性情乖張,和同僚不和,又恰巧冠軍侯招募教員,臣就來了學堂教書,這幾年下來,臣也鬧不清楚,自己算是官,還是民?翰林院那邊在去年的時候,已經將臣的考評定為丙等,免了臣的官職,大約,臣不用去考試吧!”
柴榮笑著看了眼李肆,“李學士,你是翰林掌院,怎么看的?”
李肆連忙躬身,“陛下,臣是最近才接的,之前的事情臣并不了解。不過因為梁山長的情況特殊,臣已經查清楚了。梁山長進入翰林院之后,就跟同仁吵了許多次,他反對那些人華麗空洞,頹靡怪誕的文風,主張恢復敦實的古風。可翰林院之中,響應寥寥,甚至譏誚梁山長,說他粗鄙不文,似山野樵夫,碼頭力巴。正因為如此,梁山長才一氣之下,棄了翰林院,來學堂教書。”
柴榮笑道:“沒想到幾年前梁山長就注意到了,朕剛剛重新考試,把那些只會空談的書生都給罷免了,梁山長,你可愿意回翰林院供職?給李學士當助手啊?”
梁周翰一點遲愣沒有,搖頭道:“臣在學堂,自得其樂,實在是不愿意再去衙門受苦,還請陛下體諒!”
柴榮道:“學堂清苦,怎么比得上翰林安逸,何來的樂趣?”
梁周翰傲然道:“陛下,臣在學堂之中,得天下之英才而教之,不出二十年,大周朝廷,必定是這些學子的舞臺!臣身為山長,豈有不樂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