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時世間無佛”
很平淡的一句話,
平淡得只是用最簡單地陳述語氣說出來,
似乎還經過了一小會兒的思考,
然后認真地得出結論。
認真得、簡單得,
像是在回憶我小時候家隔壁的老張家,并沒有豬圈。
如果是換做以往,不管對方強大與否,不管局面如何,
自己眼前的人膽敢辱佛,
癩頭和尚肯定會大聲對其呵斥
佛是他心中的信念,是他的人生,是他的理想,甚至,是他的生命,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在自己面前輕視和貶低佛。
但這一次,
癩頭和尚嘴唇囁嚅了幾下,
沒有發聲去爭辯去喝罵什么,
因為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竟然有種對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的荒謬錯覺,
并不是在侮辱佛,
也沒心思去侮辱佛,
但這,
又怎么可能是事實
“老板”
鶯鶯這個時候像是清醒了一些,
伸手揉著自己的額頭慢慢地坐了起來,
今天鶯鶯是真的累了,兩次激發出血統打架,之前被袈裟封印時還打算強行第三次激發。
那種身體仿佛被掏空的感覺,她也體會到了。
她現在需要休息,
而對于她來說,
最好的休息方式其實就是蜷縮在自家老板的懷里,
困覺覺。
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
一直到看見面前站著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鶯鶯忽然笑了起來,
驚喜地喊道
“老板,你醒了啊。
嚶嚶嚶,
人家就知道老板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毒倒的”
鶯鶯站起身,下意識地想要站到老板的身邊去,哪怕自己現在虛弱得很,也沒什么力氣,
但自己扛揍啊
鶯鶯覺得自己站在老板身邊的話,
可以幫老板扛幾下對方的攻勢。
在面對關于周澤的事情時,女僵尸永遠是那么的細致,那么的,毫無保留。
只是,剛走了幾步,還沒走到周澤身邊,鶯鶯身下一個踉蹌,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
在她的臉上,似乎有一道金色的光澤在不斷地流轉,拼命消耗著她體內本就不多的煞氣,甚至對她的身體,還在造成持續的傷害。
佛門正統的功法,對陰邪之物來說,確實是最大的天敵
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就很可能傷及其根本。
鶯鶯跪在了地上,
想要堅強地再站起來,
卻又是一陣頭暈,
只能靠雙手撐著地面保持自己不再昏倒下去。
“老板”
鶯鶯咬著嘴唇,
她覺得自己幫不上忙,
很沒用。
周澤這時忽然側過身,
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后跪著的女僵尸,
原本還準備“嚶嚶嚶”撒嬌一下的鶯鶯一見老板回眸而來的眼神,
整個人瞬間打了一個哆嗦,
嘶
而后,
身形馬上后退,
從原來的向前跪的姿勢一下子變成了向后傾倒的姿勢,
并且雙腳還在地上磨蹭著,
本能地想要和眼前的周澤拉開距離。
他不是老板,
不是老板,
是那個,
是那個很大很大的那個,
啊啊啊啊
是老板讓那個很大很大的那個蘇醒了么,
怎么都不通知一下人家
人家居然剛才還對他撒嬌來著,
完了完了,
人家在精神上剛剛差點把老板綠了
周澤原本只是很隨意地回頭一看,
只是,
當他看見女僵尸竟然拖著極為疲憊的身子,
哪怕是坐在地上向后蹬腿也要遠離自己時,
他的眼眸里,
莫名地出現一股怒火。
明明,
她從一開始就是怕的自己;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