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臨安城啊,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穿著道袍的青年遠遠望著南邊那座縹緲的城。
“我也多年沒有回來了,”一身黑衣的男子仰頭望天,“可惜天公不作美,下了這么大的雨。”
李扶搖伸手,一滴雨珠落在他的指尖,圓滾滾,清澈的仿佛鏡子,他放在嘴里舔了舔,“天公未必不作美。”
“嗯?”王子期詫異地看了眼李扶搖,著實有點頭痛,這一路走來,李扶搖可是說過不少意味深長的話了,天機閣這群人雖然厲害,但論起打機鋒和討人厭,也只有他們的死敵,那群在西邊的禿瓢才能相提并論了。
但偏偏這兩家還都是最強大的宗門。
上哪說理去?
王子期晃晃腦袋,不再去想,要是總認真琢磨這位天機閣行走的話意,怕是要禿頭。
隱隱約約間,他聽到有人在呼喊。
他抬頭一看,對岸亭中似乎有幾人正在揮手。
“有人。”李扶搖指了指亭子。
“似乎是我弟弟。”
王子期左腳輕踏,小舟如離弦之箭飛馳,碧波分開,浪花碎裂。
靠近時,王子期再一輕踏,這小舟竟憑空飛起,直直墜在江邊。
“子安!”
王子期笑著抱住了自己這位多年不見的弟弟,又向他身后望去,看見紫衫男子,“你是......小羅郁?馮家那小子呢?”
“他在城里準備酒菜為大哥你接風。”紫衫男子笑著。
王子安指指眾人,“大哥,這些都是我的朋友,得知你和扶搖子回來,特意出城來迎你們的。”
“多謝。”
李扶搖也笑瞇瞇地跟著拱手。
“這位就是扶搖子,天機閣當代行走。”王子期介紹道。
“不敢稱子,叫我李扶搖就行。”李扶搖連忙擺手,“說起來還要怪我,這一路上磨磨蹭蹭,耽誤了子期道友不少的時間。”
“這是哪的話,”王子期搖頭,“白云道人既有交代,那我們自當遵從。”
“交代?”王子安有些疑惑。
李扶搖解釋道,“我師父臨走時告誡我,此次下山,不可急行,要看山看水看人,最好是十三再到臨安城。”
“十三.......那不就是今天。”
“是的,所以未負師命。”李扶搖笑笑。
“這一路上,想必見聞很多。”
“倒是見了不少有趣的人。”
說話間,雨勢愈急,拍打得江面浪潮洶涌,鹿海亭如雨水中的一方小天地,飄搖不定。
“這雨下得真是古怪。”
“哪見過這么大的雨。”
“惹人厭吶!”
“唉......異瞳還沒找著,這雨倒來瞎湊熱鬧。”
眾人紛紛嘆氣。
李扶搖聞言則笑意盎然。
“你們不知道嗎?這雨就是異瞳覺醒前的異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