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法有點強得過分了吧。”白衣小童看著無處不在的絲線,喃喃說道。
王子期呆滯地看著那只鷹妖,問道:“你這幫手……到底是何人?”
“是那個得罪了齊家的少年吧?”王翰回頭看向青銅雕像,他的傷口被靈力封住,已不再流血。
“咦,你王家知道的也不少嘛!”
“終歸是臨安城內的事,王家好歹也是排名第二的家族,知道并不為過,不過我還是低估了那個少年。”
“那個小娃娃,不簡單吶。”
白衣小童撓了撓頭,琢磨著怎么把他拐到自家的島上。
“你們是不是太悠閑了?這鷹妖可是還活著呢。”姜睿向街頭望去,那只鷹妖已經被捆成了一只大粽子,氣息衰弱。
絲線越縛越緊。
鷹妖痛苦地哀嚎著,這些絲線吞噬著它的靈力,金色羽毛逐漸失去光澤,退化為青色。
姜睿走上前,手中提著劍。
“有什么遺言嗎?”
鷹妖暗淡的雙眼盯著他,“我名勝諸!”
姜睿點點頭,一劍刺下。
勝諸眼里的光芒逝去。
白衣小童一屁股坐在地上,“總算死了。”
青銅雕像下,蘇啟也嘆息一聲,“好歹是一只大妖啊,說死就死了。”
“也不知道這妖肉能不能吃,吃了漲不漲修為.......”蘇啟揉著下巴,“我記得書中有寫,一部分妖身是可以煉丹的,哦對了,日月,快操控陣法,趕緊給那個朱鶴來也來一下猛的!”
趙日月雙手按著刻圖,突然驚慌地對蘇啟喊道,“小、小師叔!好像不太對,這陣法我控制不了啦!”
“什么?”
蘇啟低頭看去,基座上的陣紋靈力運轉毫無停滯,他再轉頭,那只巨獅正凝視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蘇啟舉舉手,“大哥,我錯了,您自便。”
蘇啟倒退兩步,縮了縮腦袋,那巨獅移了目光,看向那只鷹妖,勾勾爪子。
絲線靈活地插入鷹妖的身體,開始瘋狂抽取妖力。
白衣小童飛快起身,溜得很遠,“這、這陣法怎么還玩邪的?抽別人的靈力啊?”
一團妖氣被幾條絲線托著,緩緩飛向巨獅。
妖氣飄至青銅雕像頂部,那巨獅張開嘴,正欲將其吞入口中,臨安城卻突然再次震顫起來。
北城的一條街道龜裂,南城的一面老墻崩塌,東城的一方青石悄無聲息地碎成數塊。
這樣的事在全城到處發生,就連蘇啟眼前的地面上也有一道道的裂痕。
青銅基座上的陣紋正在失去光彩,半空中的巨獅不甘的怒吼著,但身體卻依然逐漸變淡,慢慢歸于虛無,隨之而去的,還有漫天的黑白絲線。
那一大團的妖氣潰散在青銅雕像的頂部。
“還是太勉強了,這陣法殘缺的厲害,”蘇啟踹踹基座,“那只白癡獅子又瞎搞,不崩才怪。”
說話間,附近的地面轟然開裂,一陣劇烈的晃動讓蘇啟險些摔了身子。
“這是要地震嗎?”
蘇啟拉著趙日月,躲在青銅雕像的腳尖,和幾只燕子大眼對小眼。
亂石穿空,碎土飛濺。
嗖的一聲,從土中飛出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蘇啟探頭一看。
“靠!人頭!”
“啊?”
趙日月也探出腦袋。
半空中的確漂浮著一個人頭,雙眼緊閉,臉上還殘留著鮮紅的血液,長長的頭發披散,一股驚人的氣勢彌漫開來。
“有完沒完了?這次又是啥玩意?”
白衣小童扭頭,怒不可遏,一臉的殺氣。
姜睿也是有些無言,這一天堪稱是他人生中最亂的一天。
唯獨山水宗的朱鶴來極為驚恐。
鷹妖被殺,他本已打算直接逃走,在場這么多人,異瞳是鐵定沒他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