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未等動作,這臨安城又出了變故。
他不知道城中央的那顆頭顱屬于誰,但當那頭顱出現時,他感覺到他的左掌燙的厲害,仿佛有火在燒,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嚇了其他人一大跳。
“山水宗的老王八你搞......”白衣小童突然住了嘴,因為朱鶴來的狀態不太對。
“他的左手!”王子期眼神最尖。
朱鶴來跪倒在地,右手掐著左手手腕,那張鬼臉不斷變化,一會腫脹一會凹癟,仿佛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
“是天魔種的母種!”
姜睿認出了那張鬼臉。
“怎么回事?天魔種會噬主?”白衣小童轉頭問姜睿。
“不會,”姜睿搖頭,“天魔種來歷神秘,但對母種的寄宿者沒有傷害,它唯一的能力也只是操縱子種。”
“那東西好像要鉆出來了。”
那張鬼臉不斷地掙扎,先是頭顱伸出,再是一雙手探出,漸漸一個鬼臉人從朱鶴來的左手中邁出,他的身影飄忽,像是由黑色的煙霧組成。
朱鶴來癱倒在地。
鬼臉人盯著半空中的頭顱,仿佛在看仇敵,它凝成一只長槍,遠遠一擲。
那頭顱猛地睜開雙眼,一道神芒射出,將長槍擊碎。
那頭顱眼神迷茫,他環視著臨安城,“這里是.......帝城.......”
“......我還活著。”
“這片天地,似乎不一樣了,”那頭顱說著,又望向青銅雕像,“也沒有你的氣息了,哼,連你也死了嗎?”
他低頭看著臨安街上的眾人,語氣悲涼,“我們輸了戰爭嗎?輸給了這群爬蟲?”
鬼臉人殺來。
頭顱看向它,厭惡地說道:“這鬼東西居然還存在世間!”
“哼,這么低級,卻依然有著攻擊我的本能,你的主人倒是了不起。”那頭顱發絲飛舞,猛地下墜,與鬼臉人對撞在一起。
鬼臉人噗的碎裂,片刻后,一片片煙霧艱難地重組,但卻黯淡了幾分。
它低低地吟唱了幾句。
看熱鬧的蘇啟痛叫一聲,摔倒在青銅雕像的腳旁,嚇得趙日月趕忙去扶。
“小師叔!”
蘇啟手臂上的那只鬼臉如一道青煙般飛出,急速沖向半空中的鬼臉人,與其融合在一起。
鬼臉人的身軀漸漸凝實。
它的背后出現一只眼,黑洞洞,如要吞噬萬物。
“破滅......小小一只魔種,能破滅誰?”
鬼臉人單手一指,數道弧形的黑影斬向頭顱。
那頭顱冷笑一聲,額頭上有第三只眼緩緩睜開。
天地間有奇異的哀鳴聲,仿佛一曲葬樂。
一道三色神光掃出,擊破黑影,又穿透了鬼臉人,在胸口留下一個大洞。
鬼臉人不屈地繼續前行,身后的眼再次揮出一道黑影。
“無謂的掙扎,”那頭顱的三色神光再閃,將鬼臉人徹底化為灰塵。
“魔種的主人……你也消失吧。”
那頭顱又是一道神光,將癱倒在地的朱鶴來抹殺,山水印從他的衣衫中墜落,隨后飛向天穹。
頭顱看了一眼,皺皺眉,“世界印的仿品?”
“算了,不重要。”
“這顆頭顱存在不了多久……而且這樣太危險,我需要一個軀體,”頭顱掃視著下方諸人,“剩下的力量太少了,神念怕是不好控制……咦?”
那頭顱看著剛剛站起身的衛玠。
神色微動,隨后直沖而去。
那頭顱撞在衛玠的胸口,竟然沒了進去。
衛玠一聲悶哼,神色變幻,眼神迷茫。
很快他的眼睛重新恢復了神采,他扭扭頭,活動了一下肩膀,“哼,活動一下的感覺還不錯。”
他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姜睿數人,“為了慶祝本君復生,就饒你們一命好了。”
他又盯著青銅雕像看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動手,看向北方,一步邁出,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