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少越輕輕抬手。
生死宮倒吸黃泉水,長河滾滾而來,落入老井之中。
於菟張嘴,一只玉碗飛出,懸在它的頭頂。
所有人都如臨大敵。
帝子少越的背后浮出一只月亮。
絲絲縷縷的道痕從月中流出,威壓天地。
“超出空明。”鑒蟬唾了口吐沫,“這還打個屁,我們一起全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總也要掙扎一下。”蘇啟仰頭,看著天妖頭上的朝天闕,琢磨著是不是勾動那柄劍的力量。
“別忘了還有我呢!”於菟兩只后腿站著,前爪捧著玉碗。
“你有啥用!還不只是個神念。”鑒蟬瞥他一眼,“還想兔子蹬鷹啊!”
於菟很嚴肅,玉碗中倒映著此方天地。
“定。”
於菟輕輕吐字。
這片小世界中突然浮現出一片片陣紋,天空,大地,山林,河水,一角陣紋橫空而來,將帝子少越困在正中。
“鎖。”
於菟敲擊玉碗,一縷神光在玉碗中流轉。
四根鎖鏈浮現,刷啦啦的飛過,捆在帝子少越的雙手雙腳上。
“我倒是忘了......太陰將這小世界的陣臺放在青銅門中,以你這兔子對陣法的天分,早該掌握了。”
帝子少越看看鎖鏈,微微用力,鎖鏈上一條神紋竄出,從他的手腕爬上手臂,封鎮著他的靈力。
於菟面無表情,“要不是那青銅門太膽小,當你的氣息流露出時撒腿就跑,在這片小世界中我們聯手,早就將你鎮壓了。”
帝子少越輕輕一笑,“它害怕是正常的,因為一萬年前,我差點拆了它。”
“一萬年前?”李扶搖一愣,“寂滅時代?”
“寂滅時代.......”帝子少越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原來你們是這樣稱呼那段歲月的,倒也算恰當。”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李扶搖心下激動,這個問題他們天機閣追尋了一萬年,都沒有答案。
“告訴你又有什么意義呢,”少越低沉地說道,“連我都死了,更何況,我也不是下棋之人。”
蘇啟默頌引劍詞。
靈海中的劍意不斷挑動朝天闕。
可朝天闕卻宛如死去般,再不像之前,有劍光沖天。
帝子少越瞧他一眼,“小少年,你是想引那帝劍出手嗎?”
蘇啟嘗試數次,仍是失敗,索性放棄,他聳聳肩,揮著青炙劍,“試試而已。”
“劍體?不對,沒有那么完美......”帝子少越笑了,“有意思,你對劍氣的適應力很強,幾乎和劍體不相上下,但卻沒有劍心。”
他又偏了頭,看向鑒蟬,“年紀輕輕就有了禪心,這在我那時也不多見。”
“寒鴉一脈.....”帝子少越又盯著寒鴉看了會,“傳承果然斷絕了。”
寒鴉一愣,“果然?你知道什么?”
帝子少越嘴角有著不屑和嘲笑,“知道很多,譬如你的先祖不自力量,加入了那場戰斗,被打得四分五裂,尸骨無存。”
寒鴉握拳。
少越又看向魏輕墨,眼里閃過一絲驚異,“我好像見過你......不,是見過你的功法,你的氣息,看起來很熟悉。”
“怎么,你是打算挨個將我們品評一遍嗎?”
“品評?”少越搖了搖頭,笑得有些陰森,“我只是想看看你們有什么能力而已,這樣才方便我吞噬了你們。”
話音剛落,少越的腳下有一條條陰影鉆出,如蛇般在空中飛快撲下。
於菟心中一驚,大喊道,“快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