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的皇宮不算輝煌。
紅瓦白墻,綠樹成蔭,樓宇雖然連綿成片,但也并不高大,如果不是占地極廣,看著倒只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園子。
“有些意外?”大黎皇帝走在前頭,那位駕車的老者攙扶著他。
“我本以為......”蘇啟猶豫了一下,斟酌著用詞。
“會更華麗?”大黎皇帝笑了笑,“這座皇宮是我姜家先祖修建的,那時大黎還是一個只有七座城池的小國,國力極弱,為了省錢,所以這皇宮修建的也不豪華,千百年過去了,這皇宮翻修數次,但卻一直沒有大改,就是因為有條祖訓隨之流傳了下來,那就是學會節儉,我們這些不孝后輩,無人敢忘。”
他們已經走入一座小院,門口的樓臺里,坐著一位空明和數位神念,而這院中,只有一座二層小樓,駕車的老者推開房門,樓內空空蕩蕩,只有一幅畫。
畫上是位豐神如玉的男子,他手持利劍,背后是一座黑色的城。
大黎皇帝將手按在那劍上,他扭頭對蘇啟說道,“請峰主讓開些。”
隆隆的聲音響起,一道圓形的洞口緩緩在地上打開。
“這座禁地修建了很久,事實上,這座皇宮本是以這里為中心建成的,只不過數次翻新,又增添和廢棄了不少建筑,這禁地才跑到了皇宮的東面。”
大黎皇帝走得很慢,長長的樓梯兩側,掛滿了燈火,將這地下照得一片通明。
樓梯的盡頭,是一座圓形的大殿,兩側各有兩扇緊閉的木門,大殿中央用欄桿圍出了一小片地方,大概數丈方圓,一座殘破的石碑立在土里,約有半人高,形狀極不規則,缺口處斷茬明顯,顯然是被人擊碎的。
於菟嗖得就飛了過去,片刻后他就驚呼道,“這碑上怎么無字?”
“其實是有字的。”大黎皇帝走上前,隔著欄桿,左手指著石碑的左下角,“仔細看。”
蘇啟蹲下來,石碑的左下角的斷口處確實有大半個字,“這是.....姜?”
“對,半個姜字。”
“就這樣?”於菟大失所望,“不是說這上面記載了姜家大帝的故事?”
“那只是世人的傳說罷了,我姜家可從未說過,”大黎皇帝笑著說道,“先祖認為這姜字乃是天緣,所以才改了名字。”
蘇啟的注意力被周遭的土壤吸引了過去,石碑的下方的土竟然是淡紅色的,蘇啟伸出手,在土壤上輕輕摸了一下,愣住了。
這土竟是濕潤的,像是有人剛剛倒了一盆水一樣。
他開啟靈眼,隨即呆在當場。
石碑后的土壤下方,有一個小小的棺,只有手臂長短,卻散發著極強的靈氣,使得蘇啟看不清棺內到底有何物。
“峰主可是好奇這土?”
大黎皇帝打斷了蘇啟的思緒,他抬起頭,大黎皇帝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這土確實很奇怪,千百年來一直如此,我們請了很多人來看,都沒瞧出個所以然,也就放任它去了,至少無害。”
“淡紅色的土.......”於菟若有所思,但想了好一會,卻也沒有答案。
“峰主可對其他秘典有興趣?”大黎皇帝指著大殿兩側的木門,“那里藏著大黎收集的古籍和秘典,各派的秘技也有些,劍術似乎也有一面書架,峰主若是想看,可讓陳寒帶你進去。”
那駕車的老者微微彎腰。
“秘典就不必了,”蘇啟搖了搖頭,似是不經意地問出了另一個問題,“陛下,這驪都早在大黎之前就存在了吧?這石碑該不是在驪都中發現的?”
大黎皇帝愣了一下,隨后說道,“當然不是,先祖是在東荒的一座山中發現的,只是后來將其移到了此處,峰主怎么問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