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權拱手,鄭重說道,“多謝。”
李扶搖輕嗯了一聲,又安心似地說道,“魏家大小姐雖然手段狠辣,但對自己人還是不錯的,在她手底下做事,也不會有什么麻煩,不過最近這些日子,輜重路線恐怕要比前線更加危險,還是要囑咐你們村人多加小心,不要著了妖族的道。”
“還有,”李扶搖想了想,又說道,“天機閣已經在中州尋了三個地方建造書院,離這里最近的一個就在大唐京城,大唐皇帝也很希望你們能在京城傳授儒家的修行方法,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盡快選出一些人來,將儒家修行方法傳承下去。”
柳宗權遲疑片刻,“但村中大修都要北上,剩下的多是境界不高的修士。”
“沒關系,能教人入門就行了,任何一種修行流派都是需要數百上千年的積累,才能變得昌盛起來,如其相比,這場戰爭持續的時間實在微不足道,等戰爭結束,大可以換其它大修來教,所以修建這三家書院其實更多的是一種象征,”李扶搖背負雙手,沉聲說道,“儒道佛三家終于再次齊現,一定會有不少人跳出來的,而如何應對這些人,才是你我接下來要思考和面對的大事。”
柳宗權默默點了點頭。
蘇啟沒有說話,他和李扶搖一樣,倚靠在那棵老樹下,李扶搖在看遠處的炊煙,而他是在困惑。
儒道佛。
這三家存在于這個世界,卻也存在于他的故鄉。
這兩個世界到底有什么關系?
滴答。
又是一滴雨落了下來,蘇啟微微仰頭,天空昏昏沉沉的,就好像真佛的力量還沒有徹底消散。
雨聲漸大,院內傳來了開飯的呼喚。
柳宗權招呼著兩人入院,蘇啟應聲答著,忽然低頭看了一眼腳下。
不知何時,這里已經聚起了小小一灘水,一半倒映著陰云密布的天空,一半倒映著老樹。
水作鏡,如夢似幻。
蘇啟呆了呆,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但很快,李扶搖的叫聲就從院子響起,他輕輕搖了搖頭,揮去心中一絲不安的預感,走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