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全都被吞噬了。
許山在心頭暗嘆了一聲,數年的平靜生活讓他的戰斗本能衰退了不少,若是他足夠警惕,就不該被這種招數困住的,但為時已晚,他根本沒法掙脫這團水球的束縛。
不過也好,至少大小姐那邊是安全的,從中年人那吃力的臉色來看,這一招,對方很有可能也用不出來第二次。
而且劉齊安是個聰明人,見到自己中了這種招數,是不會中第二次的。
意識也開始模糊了。
“老許!”劉齊安大喊了一聲,臉色極為難看,他也沒料到老許會這么快陷入困境,這雨界的能力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但他雖然擔憂,但仍然沒有挪動半步。
他很清楚自己的職責。
魏濃妝表情平淡,她像是一個局外人,默默地看著雙方的爭斗。
“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
中年人輕輕喘著氣,托舉著雨界,緩緩向兩人飛來,“雨界很強大,但也很難操控,至少要抱一境才能完美掌控它......對我來說,雨界的消耗太大了,任何殺伐手段,都需要消耗我的靈氣和本源,所以我本想慢慢磨死你們的,但你們既然不肯老實受死,那我也只有以雷霆手段來宰掉你們了。”
他高舉著雨界,猛然吐出一口本命精血,他的靈氣消耗過度,即使依靠雨界也無法快速回復,只能用本命精血作為代價來強行催動雨界,這雖然有用,但對他的生機有損,若不是沒辦法,中年人也實在不想用這種方式。
這讓他十分憤怒。
雨界噴涌出強大的光芒,迅速凝聚成一支箭矢,滿天的雨水都朝著這支箭矢匯籠而去,很快就將光箭包裹起來,化成了一支真正的水箭,箭身上流淌著道痕,恐怖的氣息涌起。
劉齊安汗毛倒豎,本能地感受到了危機,他顧不得思考,一把抓住魏濃妝的手臂,朝著另一側疾馳而去。
但水箭也隨之轉向,似乎可以自動鎖定他的位置。
“別白費力氣了,只要在雨界中,你就躲不掉這一箭,”中年人臉色煞白,嘴角還沾著一絲血跡,他猛然揮了一下左手,水箭立即飛了出去,他殘忍地笑了起來,“還不如等死。”
水箭的速度不算快,但雨界覆蓋的范圍就那么大,劉齊安的逃竄也很有限,很快他就意識到,中年人說得是對的,他根本躲不掉。
既然如此,那就硬抗。
劉齊安在空中猛然剎住,他朝著魏濃妝扔出一柄劍,低聲說道,“抱歉了,大小姐,是我們無能。”
說完,他猛然轉身,朝著那水箭疾飛而去,他死死盯著它,手中的長劍泛起了劍光。
他出乎意料地平靜,在過去的歲月里,他的劍始終都是暴躁而血氣十足的,那時的他渴望殺伐,渴望用劍征服自己的敵人,渴望用它來復仇,但現在不同了,他的仇恨早就放下了,劍意也隨之變得平和起來。
而現在,這劍意里又夾雜著他的不甘,他很遺憾,沒能帶著魏濃妝從這里離開。
他自認不是一個好人,這些年里手里沾滿了血,有該死的,也有無辜的,但他也很清楚,自己是一個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不過魏濃妝的恩情,他怕是還不清了。
他深吸一口氣,能還多少就還多少吧。
下一刻,一劍刺出。
這是他一生,刺出的最好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