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高手來了,又是在門的這邊,他們會判斷出有人從紅森原出來,而且身手不高,才用死去的荒人骨架嚇唬兩個守夜的人。這樣的話,自己就是逃離了,還會有危險,別忘記了,這些人是帶著許多獵隼來的,這種猛禽,即便在夜間,視力也很好。
第二種后果,過了許久,才會引來很多敵人,依然會判斷出來。不過自己離這里已經有一段距離,若是這樣的話,明天早上,自己必須離這里很遠很遠,才能躲過他們的搜索。
江寧不敢順著商道向南逃,但去年秋天他在官兵陪伴下,與另一個文士,曾在這一帶考察了很多天,整個石梁山不敢說,可是商道附近的地形,江寧還是比較熟悉的。
當然,夜晚的石梁山危機四伏,與荒匪無關,就是有荒匪,說不定也讓這群人提前給殺人滅口了。可是除了荒匪外,石梁山夜晚還會有許多兇獸與妖獸出沒,商道兩邊的要好一點,然而江寧修為太低,不要說有智慧的妖獸,即便遇到一頭兇獸,江寧也會有生命危險。
但現在江寧哪里管得了這么多。
他爬上了南邊的山頂,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向西南方向逃去,這個方向,已經漸漸偏離了商道。一會兒,江寧再次停了下來。不是現在他就安全了,這里不是紅森原,修為只要達到開竅期,便能御器飛于天空之上,對于江寧來說,想要逃離這片山區,還要走一百多里的山路。但對于某些人來說,只是一會兒的工夫。
主要是他赤著腳跑,又是在夜晚,視線不明,腳底已經讓尖銳的石尖與棘刺劃破了多處,痛得他想要叫喚。他用劍割破長袍的下擺,將兩只腳緊緊的裹上。隨后拎著兩只靴子繼續向南奔去,與安靜得可怕的紅森原相比,夜晚的石梁山很是熱鬧,不時傳來野獸的嚎叫聲。這意味著越是樹林茂盛的地方,越是危險。然而為了避開那些人可能的搜索,江寧還不得不選擇樹林茂盛的小道南下。
但又不能偏離商道太遠,這一夜江寧沒有遇到敵人,但與白天一樣,是在死亡的刀尖上起舞,只是一個是有形的,一個是無形的。
一百多里路,在這個世界,不算太遙遠的距離。不過江寧不敢走那條商道,甚至不敢走樹木稀疏的地方,七繞八繞的,太陽高高升起時,他才走出了石梁山。
過了石梁山,還有山,但這些山比較矮小,樹木也不那么茂盛了,雜以很多草甸子,河谷,小平川,以及一些寨堡。
隔著樹林,江寧能看到外面是一片碧綠的草場。他沒有立即出去,而是找到一條山溪,將臉上手上的血跡洗掉,袍子上也沾了幾絲血跡,這是昨晚扔兩個骨架留下的戰果,同樣被江寧洗干凈。
江寧修為是很低,不過如同夏有亮所說的,他是一個很聰明有想法的人。若是不洗就出去,太醒眼了。
他認真地對著水面照了照,這才重新穿上靴子,靴底碰到腳的傷口,又讓他痛得直哼哼。好一會,他才離開山林,進入草場。草場上有幾個荒族人在放牧,看到他們,江寧下意識地想找一個地方躲藏。隨后江寧苦笑起來,難怪有草木皆兵的說法。
不過這時,不代表著他就安全了。若是認真注意,還能看到他與其他人有不同的地方,比如割掉的袍擺,很有些狼狽不堪,并且這里居住的全是荒族人,他是一個人族,又是孤身一人,等等,都會讓人起疑。因此江寧繼續選擇小路南下,不過比昨夜要好得多了。于是他一邊南下,一邊思考著。
“這場伏擊戰背后有很多內幕,特別是消息的走漏。”
“內幕的層次比較高,自己是沒有資格過問的,也沒有資格過問。”
“平司尉的小心,讓戰斗發生在山溝的口子處,而不是在山溝的中間。自己判斷出不對,讓平司尉同意馬營將下令,自己與馬駐清率一隊人馬重新回后方察看,實際上就是提前突圍。兩個情況打擾了敵人的安排,提前爆發了混戰。既然夏有亮馱著受傷的徒弟,還能逃到紅森原的內圍,也會有人逃出山溝。當然,為了殺人滅口,敵人必然會安排人進行追殺。”
“即便沒有其他人逃出去,還要運五棺……難道那五棺也封印了,打不開,必須運到后方解開封印?可惜夏有亮昨天沒有說。不過要運五棺,因此也會安排人監視周邊數郡的動靜。所以夏有亮說,自己過一段時間才能回歷城稟報。”
“但不能過上一段時間,自己昨晚扔出兩個骨架,敵人必然判斷出有人逃了出來,他們不但有很多人,還有許多超級高手,必須盡量以最快速度稟報給葉城主,殺人滅口,是為了隱瞞消息,天下皆知,就沒有必要滅口了。”
“不過稟報葉城主時也要小心,不能讓他人發覺。這些人的實力,已經遠超過歷城全城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