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聽到,聽得懂,能理解,真的很關鍵,不然像現在這樣,一個修徒,能做什么?
江寧連說了好幾遍,劍尖沒有任何動靜。
江寧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開始觀想,吸納靈氣。
他和李嬸護送著刀承保回歷城的半路上,江寧七歲那年,便開始偷偷修煉。也就是江寧在修徒這一境界上,等于困了十年之久。雖然境界始終沒有突破,但基礎很是扎實。
小靈室鎖上,多少還有一些靈氣逸出,至少遠比他宅子后面的小山上充沛。
隨著他行功,一股細小的芽頭迅速在經絡里流動,漸漸到達胸口處。以前,靈氣皆是到達胸口處就忽然消失的。
葉城主都沒有找出原因,夏有亮找出來了,并且前天晚上,劍尖自己兒出現了。
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舉。
芽頭繼續順著經絡向下運行,到了胸口,過了胸口……
片刻后,靈氣漸漸消失,并沒有到達地門穴,但這很正常,必須“磨掉”功法運行的經絡里的雜質,芽頭才會漸漸抵達地門穴,再將地門穴沖開一道縫隙,才能進入半步先天這一境界。不可能一鍬挖出來一個金娃娃,中間必須有一個修煉的過程。這些靈氣也不能說是消失了,它們在研磨經絡雜質時,同時也在淬體。芽頭經過的路線越長,粹體的效果也越顯著。
江寧欣喜地站了起來:“謝謝你啊,劍兄。”
他又苦笑起來,原來解決的方案如此簡單,卻讓自己困惑了數年之久。江寧沒有繼續修煉,而是站起來,肚子咕咕直叫,得出去找一點吃的。
他走出了山洞,轉悠了很久,結果讓他失望。
這片山區,不乏飛禽走獸,不過以他的修為,無法捕獵。山下小溪里也有魚,手中沒有工具,也捉不上來。
饑腸轆轆之下,他來到了刀家堡,然而看著高高的堡墻,想了想,又離開了。
重新來到野外,江寧忍著饑餓,想了一會,砍下一個堅固的樹椏,用樹椏做撓鉤,又砍下一些古藤,剝下藤皮,搓成繩子,系在樹椏上。
他提著這個簡易的“撓鉤”,向歷城奔去。
來到城墻前,不過他的修為遠不及刀寒青,又不是真正的撓鉤,扔了二十多次,才將樹椏扔到城墻墻垛后面。但它不是真正的撓鉤,爬到一小半時,樹椏打滑,江寧也掉了下去。
連續試了好幾回,才爬上城墻,上城墻困難,下去就容易了,江寧找了一塊松軟的地方,跳了下去。這時已子夜時分了,歷城也有夜生活,但只有一些“特殊的地方”才有夜生活,即便這些地方,到了這時候,同樣也冷清了。
江寧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地來到如意酒肆。
如意酒肆雇傭了幾個伙計與一個廚師,其他人在城里都有家,晚上酒肆關門后會回去。不過除了李嬸外,還有兩個伙計會在如意酒肆留宿。
他們有著一些荒族血統,雖然荒族血統不重,然而他們的毛發要比正常人稠密,因此江寧替他們取了兩個名字,大毛、二毛。
原來兩人是兩個小乞丐,江寧看他們可憐,那時他又正好剛買下了如意酒肆,便將他們收留下來。至于他們父母是誰,誰也不知道,反正如意酒肆,食客人來人往的,這么多年下來,也沒有人上門來認親。大毛二毛自己的說法,他們原來是兩個遺嬰,被一個老乞丐收留了,幾年后,老乞丐也死了,他們同樣做了乞丐,幸好江寧收留了他們,才讓他們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
這兩人也是可信的。
現在酒肆早就關門了,酒肆后面有兩個小跨院,前院住著的就是大毛二毛,李嬸住在后院。其實前院后院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兩個院子還沒有巴掌大,中間隔著一堵墻,就分成了所謂的前院與后院。這堵墻也是必須的,畢竟大毛與二毛也漸漸長大了。而且后院也不是李嬸一個人住的,有時候李檬也會回來睡覺。
江寧跳進后院,敲著窗戶:“李嬸,開門,開門。”
叫了幾聲,李嬸醒過來,問:“誰啊。”
“是我啊,刀寒白。”
“白少,你不是隨大軍外出公干了嗎?”
“是啊,出事了。”
一聽出事了,李嬸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點亮油燈,將門打開:“白少,這是怎么啦?”
不是江寧狼狽不堪,而是他爬城墻時,掉了好幾次,滾了一身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