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你們想想辦法,董修平,你在平唐時參加了多場戰役,有沒有什么想法?”
董營將苦笑:“衛將大人,黑勃寨墻不亞于正規的城墻,想要攻下黑勃寨,有些難辦。我也經歷了三四場攻城戰,只要敵人有反抗的決心,想要拿下那座城池,就會付出慘烈的犧牲。特別是攻打泰平城時,如果不是我朝調動了那么多高手過來,打出驚天一擊,要不是唐國當時司家那位懦弱,后果不堪設想。雖然黑勃族不能與當時的江家相比,可是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
“情報方面,我會安排人的。”
十人全部面帶憂色。
不動手不要緊,那怕高喊著,我們要弄死這群悍荒。
歷城除了有熊家,各個不問世事的下人與奴仆,就沒有人不恨這個荒部的。
那怕普通平民,不求在城外能平安生存,最少能保障商路安全,這樣才能互通有無,歷城也會變得更繁榮。
為了維持對官方表面上的尊敬,喊一喊,黑勃族的人多半會譏笑之,也不會當一回事,除非跑到他們寨子前面喊。
但動手情況是兩樣的。
十幾年前,黑勃族趁歷城抽調最強的六營精兵南征,趁機將周邊各個與他們不對頭的荒部與人族堡寨,一起給血洗了。東北這一片余下的各個荒部,九成與他們關系密切,又相互聯親,還有隱藏在石梁山、石祟山大群荒匪,與黑勃族也有著很深的交情。
都動手了,黑勃族還不反抗嗎?
如果他們膽子小,這些年都不敢做下這么多滔天罪行了。
事態無疑就會擴大,到了歷城都無力平息時,朝廷肯定會出面。可問題在朝廷反應過來前,他們在最前線,會有什么下場?
魯衛將是武夫,但也不是不知道輕重,他遲疑了一下說:“即便我們不出手……”他不說勾結不勾結了,這只是用兵黑勃族的一個借口:“兩堡位于這里,以后也會有沖突。”
主要離得太近。
實際當初選擇筑堡地點時也考慮到黑勃族,原先朱嶺堡是在山道內,這樣才能更好地接應紅森堡,然而拉到山口外了,這樣便能將巍山堡拉到更南邊,呈等腰三角形,不然巍山堡整與黑勃寨位于直角線上。
巍山堡在正中間,想要兩邊能側應,必須入駐騎兵營,是騎兵營,活動范圍大,又是在很短的直線上,沖突會更大。
借口不是借口的不重要,從各個方面考慮,現在的黑勃族確實成了歷城的眼中釘,肉中刺。
也就是,不打不行了!
那只能想打的辦法……
江寧來到衛所。
“三位前輩,今天我想告假一天。”江寧拱手對黃衛參、管衛參、申衛參說。
“現在這么忙,你告什么假?”管衛參不悅地說。
雖然天氣冷下來,城外各堡的士兵繼續在拉練,城中各營士兵也繼續在磨合,還有,城外各堡新建沒多久,一無所有,凜冬正式降臨,城中還要給他們準備大量供給,以及其他種種,衛所不能說忙得焦頭爛額,但確實很忙。
江寧心中不悅。
衛所確實有些忙,可這個管衛參不是忙,才來歷城衛,江寧事事都遷就著。其他兩個衛參還好一點,有點倚老賣老,人家確實比自己“老”,年齡老,資歷老,這是能理解的。
管衛參不同,不但倚老賣老,還越來越過份,幾乎快將他當成一個小廝使喚,時常讓他做這做那,以至每天自己才真的忙得焦頭爛額。
江寧還得忍著,誰叫自己修為低,年齡小,身后又沒什么背景。唬弄一下宋營副還行,唬弄不了這個老家伙。
無輒,他陪著笑說:“管前輩,他與我義母住的是我原來那個小宅子,可是婚期將至,不能繼續擠在那個小宅子里。我出城問一下。”
“你是他弟弟,還是他哥哥?”
“有什么區別?兄弟不當互相幫助嗎?”
“說的不錯,”申衛參替他們解和,又問:“當時你怎么想起來蓋那個山洞?”有人在山洞,那不叫山洞,而叫靈室、洞府,是修煉的場所,不是正式起居的地方。
“那不叫山洞,叫窯洞,冬暖夏涼,比外面的房子還要舒適。”
“改天帶我參觀一下。”
“行。”
“那你去吧。”
三個衛參中,申管二人略有些不和,至于黃衛參,因為出身的關系,是一個和稀泥的主。當然,即便不和,表面工作是要做的,以至江寧初到衛所時,看到的是“一團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