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嗎?”
“后面還有人過來,我們這樣子,容易讓后面的人誤會,萬一碰到性急的,不辨認一下,就向我們殺來,我們就慘了。”
死的是蕭家的人,鐘營將也不是太悲傷,他一笑,點名,拿來四個頭盔,讓江寧四人戴上,然后又笑了起來,本來荒匪打扮就不倫不類的,現在又戴了一個頭盔,更加不倫不類。
江寧也不在意,拱手說:“謝了。”
不論家世,只論官職,江寧不比董營將低多少。
“不用,不用。”
“我們走。”江寧繼續帶著俞開……不是向南跑,而是向西跑。
“刀寒白,你太狡猾。”
這家伙,得給他洗洗腦子。
“十九郎,蕭長老他們遇害,我也很難過,但我有沒有能力救他們?如果我是你,不是計較蕭長老遇害,而是想想自己的處境。蕭家晚輩里只留你一個人在黑勃寨,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想來很不好。不過這一役,就是你的機會。想一想回到蕭家后,你該怎么說,才讓你們蕭家重視你。”
“怎么說?”果然,蕭代銑被他帶偏了樓。
“這個大功,不是我能吃下的,甚至都不是你們蕭家能獨吞下來的。你回去后,得說你提了多少建議。放火的功勞,你是沒辦法貪了,但也能說,你在帳篷里如何安慰俞開、東加郝。我回來后,你又是如何冷靜地安排,讓我洗蜜臘黑毛,讓我們迅速離開營帳,等等。我相信,俞開他們不敢揭發你。”
然后江寧沖俞開兩人眨眼睛。
兩個人會意。
這樣說后,蕭家以后會重視蕭代銑,然而因為蕭代銑撒了謊,便不會胡亂地將蕭布山死因往江寧身上推。
與蕭家講道理,江寧不夠資格!
俞開抿著嘴,想樂,說:“是的,是的,說不定蕭十九郎以后發達了,我們還能沾點光。”
蕭代銑也抿著嘴,他腦子在思考著。至少以他的腦回路,是想不到自家三個長老與江寧有什么直接關系。不過三個重要的長老死了,這是用蕭家的地位,想拿江寧撒氣的。
不過三個長老死了已死了,自己前途才是重要的。
而且他也比較小,過一會才說:“當真?”
“不當真還能當假?再說,除了我之外,俞開他們就是想見,也見不到你們家的長輩。再說,整個計劃,我是參與了,但主要還是三個長老想出來的,只能說我們幸運。”
江寧說完,心里在想,可惜我還是不夠聰明,若是將有熊家也深深卷進來,那就好了。
“那就這樣吧。”
轉到了南寨門哪里,第二波人馬也陸續到了。
看著這些趕來的人,江寧只好不停地大聲喊,免得發生誤會。
隨后來到寨墻下,這里避風。
那群“虛兵”沒有全進寨,還有一些老的老小的小,在這里點些篝火取暖。江寧扯起一把干草,放在火推附近,倒在上面休息。這一夜他也戰斗了,還破天荒地殺了人,不過戰斗時間很短,也容不得他慢慢地去與敵人打斗。然而他的心累了,能保住性命,躺在這里烤火,不知廢了多少心思。
蕭代銑已代入到他的角色,但確實許多百姓就是他們蕭家的下人,他大吹特吹蕭家三個長老的功勞,吹自己的功勞。
一群普通百姓聽得入了神。
“刀衛參,他真不要臉。”俞開說。
其實蕭代銑膽子也能算是大的,不過作為蕭家子弟,肯定有許多缺陷之處,這才讓蕭家三個長老當成了棄子。
“事實是蕭家三個長老想的主意。”江寧搖了搖頭說。
爭這個虛名干嗎,難道等著有熊家的人上門找麻煩?一會兒,又有官兵帶出幾十名女子,也就是江寧才進黑勃寨看到的那些人族女子,不完全是歷城人,現在都被解救出來了,許多女子高興地大哭起來。江寧看了一眼,重新閉幕眼睛。
天漸漸亮了,最后一批大部隊漸漸騎馬抵達。
黑勃寨戰斗也結束了,但戰斗沒有結束,還會向石梁山,甚至西方沙原的邊緣蔓延,說不定還有一些不識相的荒部,有可能也會繼續給他們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刀家也來了幾個人,刀承勝騎在馬上,看著江寧說:“野種就是野種,上哪里都是副鬼鬼祟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