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為什么不制止這場戰役?”
“蕭家鐘家野心勃勃,有熊家不知收斂,作惡多端,一旦發動,本官已無法制止。”
江寧已經明白葉晨的意思。
以前,葉晨有意地讓歷城搭成一種平衡,各個勢力互相牽制,歷城城主府的號令才能被執行。
比如眼下,葉晨什么也不做,讓蕭家與鐘家坐大,余下的家族,包括幾個七品家族,說不定都會附從兩家,一旦形成那種后果,連城主府都可能被兩家架空。難道葉晨從平渭府調集大軍,鎮壓蕭鐘兩家?
行嗎?
品家制度呢?
為了歷城的安寧,葉晨不得不打壓蕭鐘兩家,扶持有熊家與幾個七品家族,讓這種平衡繼續著。但經此一役,黑骷軍沒了,有熊家也不敢聯絡其他的荒匪,連城外的治安也會漸漸變好。
平時,這種新的平衡對歷城是有利的,說不定能將歷城推向,很接近政通人和的那種境界。
然而有了五棺的陰影,作為平衡中最重要的棋子有熊家族,充滿了無數的變數。
最大的變數,就是大變真的來臨時,有熊家會不會叛變,葉晨這才產生讓有熊家控制赭石堡的想法。有了足夠的利益,有熊家還會繼續維護著歷城的安全,也就不會叛變。
不過若變成后面的結果,赭石堡位置太重要了,誰也說不清楚。
江寧想不清楚,他又想到自己身上,居然發現一件事。
若是月朝上面那些人的推演成真,對他未必是一件壞事。大軍壓境,不是那一個人的事,而是幾十個郡所有軍民的事。總比某個人想到有一條漏網之魚,壞了他們的事強。
大軍壓境,是攻打所有郡城,想到了自己,隨便派一個人來了,自己小命就保不住了。
想到這里,江寧心情反而舒緩了。
他不能表露出來,繼續想。
“城主大人,你看,不如這樣……”他折下截樹枝,在雪地上畫著。
歷城城池的形狀是一個不規則的“B”形,江寧的意思是在中間距離最短處,重新筑一道城墻。
大軍壓境,城墻長度越長,投入防御的兵力就越多。這一畫,歷城城墻幾乎減短一半,防御力度也無疑變強。
“這個主意……刀寒白,想要筑這段城墻容易,本官下令,讓城中軍民以半役半工的形式,用不了多久,便筑了起來。可這是歷城城墻,不是黑勃寨的寨墻,必須請陣紋師布上法陣,還要與原有的法陣形成一個整體,花費不菲。城主府雖然資金會漸漸寬裕,這些錢是有用場的,本官還想置辦一些新的器甲,大戰來臨,歷城城墻雖有法陣,可只要開啟法陣,就會消耗大批的元石。這點錢,本官不敢隨便動啊。”
提起響幣,這次收獲那可不得了。
然而化成元石,數字會少得可憐。
葉晨所說的新的器甲,那不是一般的鎧甲武器,而是法器,置辦法器不是以黑鐵幣與響幣為單位計算的,而是以元石為單位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