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漸漸平復,森林也重歸平靜,隨著一陣枯樹枝的作響,紅豆松開了手。她搖晃著站起身,慢慢靠近了地上的鐵柱。
一個穿著連體衣,渾身血紅的男人,臉上處都是沾著紅色衛生紙,和血跡,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種場景總讓紅豆覺得很惡心,不是那種惡心,而是生理上的惡心。
因痛苦,還是什么,而在最后一刻還保持的內八字,緊閉的雙腿,還有死不瞑目,僵直著停在伸向臉的路上的手臂,還有身后的兩把忍刀,還有腰間掛著的密密麻麻的武器。
一瞬間,紅豆的眼神重新變得冰冷。
但很快,紅豆又被接連不斷的哀慟所控制,情不自禁的蹲下身子,開始慢慢的撫摸其眼前這具尸體。
尸體還很溫熱,也很硬。
他也許曾經是個忍者,但現在他只是一具尸體。
紅豆試圖去拿掛在尸體背后的忍刀,但猶豫了那么一小會兒,她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紅豆覺得自己并不用猜測,這大概就是附近負責盯梢的人。
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還手。
事實上,他主動探出頭來,光這一個舉動就顯得很詭異。
暗部的人是不會這樣做的。
這樣做的人,也不會再是暗部的人了。
想到這一點,紅豆慢慢摩挲著鐵柱的臉,兩滴淚水從臉上滑落。
是什么讓他擅離職守,做出本不應該做出的動作,而又是什么,讓他現在變成了一具尸體,紅豆想不明白。
是因為她放棄了什么么?又或者是因為她誤會了什么?
也許他只是簡單的想打個招呼,也許他并不是很認同木葉高層的命令,也許,他看到紅豆的傷心,感到了難過,想要暫時放棄監視的工作,來安慰一下紅豆。
紅豆伸手擦了擦眼淚,試圖不再去想這個事情。繼續想,只會讓她內心的哀慟更加劇烈。紅豆轉身離開了這里,沒有回頭,同時也沒有觀察周圍的情況,她很清楚,在死亡森林這一帶,只有一個監視崗位。
夏日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射在鐵柱的襠部,異常溫暖。地上的螞蟻,又或者什么食腐性昆蟲,跟著誘人的氣味,向鐵柱靠攏。但隨后,它們發現那種奇異的香味是從一件咬不破的膠皮下發出來的,這種情況并沒有阻止它們,換來的只是更多的同類,和近乎瘋狂的尋找。很快,最先發現鐵柱頭上破洞的蟲子鉆了進去,飛快的永它巨大的雙顎切割起鐵柱額頭上的肉。
奇怪的是,每次切割之后,蟲子面前的**上都沒有留下一絲絲痕跡。蟲子很確定,它割開了那些暗淡而又凹凸不平的東西。
還在它迷茫的時候,幾條巨大,冰冷的蛇便將它吸進了肚子里,隨著萬千同胞一道,匯入了一片黃色的液體中。
紅豆帶著鐵鍬重新回到了鐵柱的身邊,她沒有想到鐵柱的尸體這么快就能吸引來蟲子,只是一個揮手的事情,紅豆通靈出幾條小蛇,打發了那些蟲子,然后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用鏟子在地上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