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羅藝根本顧不上看后面的戰況,只是旁邊有人說了一句,“劉羅二位將軍已經在死了。”
羅藝還過頭一看,只見秦瓊單手執槍,騎在馬上追了上來。兩千大軍緊緊的跟隨,在身后卷起了陣陣煙塵。
逃命的人永遠要比追趕的人跑得快,因為他們面臨的是死亡的威脅。羅藝雙腿緊緊的夾著馬腹,不時的拿出馬刺朝著馬屁股上抽去。
戰馬的屁股上已經鮮血淋漓,而馬背上的人似乎還嫌他們跑得不快。
秦瓊回過頭,打發了一個親兵,像楊岌和蘇烈傳令,盡快完成降兵武器的收繳和安撫。
然后帶領著軍隊直接專用了下去。
黃伯玉被裹在人群當中跟著朝前跑,路很不好走,即便羅藝選擇的是大路。屁股被顛的生疼,即便騎的是良馬。
王玄策和袁野不時的在旁邊給他講述騎馬的訣竅。腿要用力,夾緊馬肚子,雙腳用力踩著馬蹬。上身稍微向前傾,深呼吸,上身放松,尋找要飛起來的那種感覺。
可是黃伯玉坐在馬上,他只能感受到即將被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感覺,怎么也找不到那種要飛起來的感覺。
但是在大軍陣前,作為行軍司馬他是不能表現的太膿包的。于是他只能頂著這個破勞什子的行軍司馬的頭銜,跟隨大軍一路前行。
羅藝率領的兵將,只有少數十幾個人是騎馬的,其他人都是步兵,所以很快的被甩下了。
秦瓊自然也顧不上理會這些兵卒,步兵自然有步兵對付,兩三百人而已,還不夠給后面的兩千士兵塞牙縫的。
至于騎兵雙方其實也都并不多,畢竟對于大唐來說,戰馬仍然是一種稀缺資源。
秦瓊和黃伯玉的親兵再加上將領不過一兩百人,直接越過了這些步兵,開始向前追趕羅藝。
在正月的寒風里邊,穿著鐵衣,騎著戰馬,被裹挾在人群里邊追一個亡命之徒,看起來似乎很爽,但其中的感受只有自己知道。
黃伯玉很無奈,他真的不想上這個戰場。追趕羅藝并不是一個好差事,兔子不急不咬人,何況追趕的這不是一只兔子,還是一只老虎,老虎的臨時反噬有多厲害?
一路向北追趕,中午的時候已經到了涇州。然而羅藝顧不上進城了,秦瓊在后面緊緊咬住不放。
再說了,即使進城又有什么用呢?城里的兵都被他帶了出來,然后丟到了豳州城下,這時候進城拿什么來收守呢?難道說靠那些老百姓?
所以可不敢相信那些大唐的子民,說不定又有人會拿著他的腦袋去換軍功。畢竟當判賊是一件高風險的事情。
更悲催的是,羅藝是沒有預料到秦瓊到來,所以逃跑的時候連多余的馬匹都沒有帶。而秦瓊卻是有備而來,清一色的一人雙馬。
經過半天的奔跑,100多里路從腳下疾馳而過,再加上一夜的急行軍,騎在馬背上的人,早已困得快要堅持不住了。
如果不是隨時會面臨著死亡的威脅,說不定,這些人隨時會在馬上睡著,然后從拼命奔跑的馬背上跌落下來。
回望身后,追殺依然在繼續。黃伯玉那賤兮兮的聲音,不時的通過老北風傳來。
“取得羅藝首級者,賞錢千萬,不追究反叛之罪,還可以立功封賞。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機會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