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灼這段時間很活躍,這家伙接連三天都跑到黃伯玉家里去請教,弄得黃伯玉煩不勝煩。
即使黃伯玉以各種理由推辭,但是這家伙總是跟在黃伯玉身后不停的問這問那,怎么甩也甩不掉,最后他只能苦笑一聲,這是用力過猛了。
當精神導師的苦惱無法訴說。
為此黃伯玉不得不施展隱身**,盡量躲避著這家伙,如此幾回之后,這家伙也終于明白,如果黃伯玉不想見他,他也沒辦法,于是便減少了騷擾黃伯玉的次數。
然而他總是得要有個活干,于是他很快的就找到了新的目標,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熱愛生活熱愛工作的人,草原民族好動的天性在他身上展現無遺。
于是長安附近的那些寺廟和道觀,成了他經常出沒的場所,甚至成玄英都被他騷擾過幾次,弄得成玄英不勝其煩。
當然成玄英的理論水平肯定是要比他高得多,但問題是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他的理論更多的是自己思考的結果,還有和他的經歷、所見所聞、實踐結合起來。成玄英總是引經據典,但是這家伙不懂得那些道家的經典,于是便把黃伯玉的話拉出來奉為圭臬。
這讓成玄英哭笑不得,你怎么能把一個年輕人的話拿出來和老莊的話相提并論呢?
然而他給出的理由卻相當強大,即便是老子莊子那樣的先賢,同樣是不可能不犯錯誤的。他們也不是生而知之者,他們也是窮究萬事萬物才得出的結論。
不管是先賢還是后人,誰說的對誰就有理,黑貓白貓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最后成玄英實在無可奈何,便告訴他,佛門有幾位高僧可能更適合與他辯論,這才把這禍害打發走了。
黃伯玉已經三天沒有來大唐了,然而今天一過來,秦懷玉就拉著他問,“你給你那徒弟教了什么東西?這幾天天天找人辯論,那些和尚道士們都見了他繞著走了。”
黃伯玉頓時懵了,什么自己的徒弟,自己什么時候收了徒弟了,沒有這回事啊。
“什么徒弟?”
“就是那個薛延陀的王子拔灼。這幾天每天找人辯論天理,而且特別能說,總是辯駁的,別人啞口無言,還到處說他是你的弟子,把你的話奉為圭臬,現在長安的那些道士和高僧已經都知道是你的弟子很厲害了。”
聽到秦懷玉這么一說,黃伯玉不由暗暗叫苦,這坑師傅的貨呀。不對,自己并沒有輸,這貨當徒弟,這家伙怎么到處說他是自己的徒弟?
更為糟糕的是,這家伙打著自己的旗號,四處挑戰這不是給自己樹敵嗎?照這么下去,要不了兩天自己就會成為長安理論界的公敵。
不,自己現在似乎已經成了長安理論界的公敵了。
自己不在的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太無辜了。
他知道,這段時間拔著這小子肯定沒少給自己惹麻煩,但問題是嗯這家伙不管怎么說,那都是薛延陀的王子,即便他是當仁之來的,嗯,也沒有人敢動他分毫,因為一旦這家伙出了意外,逼反了薛延陀部,這個責任不管是道門還是佛門,誰都背不起。
所以盡管這家伙在長安城里到處亂竄,找人挑戰辯論,可愣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對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