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軒媁說道:“梁嬤嬤,娘娘懿旨已下,任誰也改變不了了。”
說完,讓宮女把那盒首飾遞給梁恩女,說道:“你服侍我一場,這些首飾就當紀念吧。”
梁恩女接過盒子,哭道:“公主,老奴已經知錯了。求您再跟娘娘求求情,娘娘疼您,一定會饒了老奴的!公主,求求您了……。”
朱軒媁一皺眉,楊素云見了,一揮手,進來幾個太監,梁恩女還要叫喊,太監一捂嘴,架起她往門外拖去。
梁恩女去了,朱軒媁算是去了一塊心頭病。她跟楊素云說道:“楊嬤嬤,我想宣駙馬進府,可以嗎?”
“公主,以后這事不用問奴婢。”楊素云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
“嗯,那好,宣駙馬。”朱軒媁滿意地點點頭。
自己總算找到當主子的感覺了,不用再看嬤嬤的臉色。這么說起來,王興那小滑頭還是有功的。
當夜,朱軒媁跟冉興讓魚水和諧之余,自然說起了王興的好處,當然,她也沒忘母妃的囑咐。于是,才有了第二天冉興讓給王興下請帖的事。
……
駙馬下帖宴請,王興自是欣然而往。
王興帶著洪林來到駙馬府外,洪林到門房遞上帖子,不一會兒,就見白白胖胖一人從府里迎了出來,見了王興,拱手道:“可是王興王解元?”
“正是王某,可是冉駙馬當面?”
“是是是,我就是冉駙馬。”來人說道。
王興一聽,什么玩藝?還有自稱是“冉駙馬”的?
一愣神,連忙作揖打躬行禮:“見過駙馬。”
冉興讓倒不拿大,也還了一禮,道:“王解元兄弟,請!”
王興可開眼界了,還有這樣稱呼自己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跟別人家不同的是,冉興讓把酒宴設在正房。這也好理解,他平時只有一個人在家,沒有什么內宅外宅之分,丫環仆婦倒是不少,可他光眼饞不敢動啊。
進了正房,冉興讓跟王興分賓主落座,讓丫環上了茶,冉興讓道:“王解元兄弟,昨日之事,公主殿下已經跟我言講。今天請你來,主要是向你表示謝意。”
王興連忙道:“駙馬切勿客氣。我也是一時激憤,不想頂撞了公主。”
“什么頂撞不頂撞的?公主并無生氣。”冉興讓一擺手說道。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受的侮辱,一時激動起來:“你不知道,梁嬤嬤那老娘們我早他媽看不順眼了,我跟你說……,咳……”
冉興讓說得激動,身子向王興這邊一側,就想拿手比劃,可能意識到自己說話粗俗,舉止不優雅,有失駙馬身份了,連忙咳嗽一聲,把身子坐正,道:“娘娘把她打發到浣衣局洗衣服去了,該!”
他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然后道:“你不知道,我跟公主是夫妻,兩口子見面豈不正常乎?偏偏她擋著不讓見,有一次我跟公主見了面,沒有經過她,好嘛,把我羞辱一頓,還讓太監打我。我恨死她也!所以說,王解元兄弟,你替我出了氣,我得好好謝謝你啊。”
這通不文不白的話,弄得王興哭笑不得。
由于駙馬的親人不能做官,真正的士紳之家是不屑于與皇帝結親的,無奈之下,只能在平民或低級宦官之中招駙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