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興讓是安徽人,地道的農民家庭。他家倒是有幾十畝地,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地主,但祖宗三代沒個讀書人,社會地位一直不高,沒少受當地官紳欺負。冉興讓的父親痛定思痛,決心改善家族地位,于是賣了一些地,巴結上了給公主遴選駙馬的太監,成功地讓冉興讓當上了駙馬。
冉興讓長的到是強壯,性格也實在,與朱軒媁成親后,朱軒媁除了對他讀書少有點看不上以外,其他的倒都滿意。
……
王興還沒有說話,他就一通說。王興笑了,這人看來是沒讀過什么書,讓他附庸風雅確實有點難為他。
但真是個實在人……。
要是道學先生見了,肯定看不起冉興讓,但王興具有現代人的靈魂,內心深處是奉行“眾生平等”的,再說,前世自己就是個生活在社會低層的人,市井百態什么人沒見過?只要這人本質不差,就可交。
王興笑著說道:“駙馬,以后不要再叫我王解元兄弟了,就稱呼我王賢弟就行。那樣稱呼我,讓別人聽見,就得說我顯擺了。”
“行行行,王賢弟真是痛快人也,我也覺得那樣稱呼有點別扭。我讀書少,王賢弟不要笑話啊。”冉興讓說道。
“駙馬客氣了。”王興謙虛地說道。
……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冉興讓就吩咐上菜。
“王賢弟,看到沒?這是公主賞的,正宗的景德鎮瓷器。”冉興讓指著那套盛菜的盤子說道。
“是是是,真是好瓷。”王興恭維道。
其實就是一套平常的青花瓷器,這在后世是非常值錢,在現世,還真算不上稀奇。
“王賢弟,看到沒?這套酒具也是公主賞的,錫壺錫杯,皇家之物啊,不多見吧?”
“是是是,卻是少見。”
王興心說,這人有病吧?老顯擺什么呀?光怕別人不知道你家有公主一樣,左一個公主,右一個公主,就差沒把公主掛到嘴上了。
其實也好理解,冉興讓自覺水平有限,老是怕別人看不起,所以把公主抬出來,目的是自高身份。殊不知,愈是顯擺愈是叫人看不起。吹牛的人大概都是這種心理。
“沒有文化真可怕啊。”王興心里嘆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冉興讓喝了點酒,也不充文化人了,跟王興說起了農家事。
“王賢弟,我跟你說,打小我就跟牛啊,驢啊,那些牲口對脾氣。我們家那些牲口讓我養的膘肥體壯,毛光水滑,別提多好看了。”
“唉,自打當了駙馬,跟我家那牛啊,驢啊就無緣了。說實在話,我就是個種地的料,伺弄那些地,我一點都不覺得苦,而且還有很大的樂趣。當駙馬到是真享福,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你看現在這體格,胖了五十多斤了。”
王興聽他嘮叨一通,想起前世沒考上學之前,在村里蹲墻跟聽房的事,借著酒勁問道:“駙馬,你聽過房嗎?”
“聽過!那能沒聽過,告訴你說,我還看過寡婦洗澡呢!”
“哈哈哈!……。”
“呯!”兩人正在大笑,就聽東里間通向正房的門一下子被人推開。
王興驚愕地回頭一看,就見一人站在門口,怒目注視著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