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又非稚齡小兒,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哪里敢勞嫂嫂費心?”董元儒聽了楊氏的話,自失地一笑道。
楊氏美目凝視著董元儒好一會兒,直看得他好不自在起來,這才款款說道:“叔叔說哪里話來?嫂嫂又不識字,文墨的事不懂,衣食又有如玉姑娘照料,哪用得著我操心了?只是,嫂嫂雖不識字,卻知道一個道理。讀書雖要緊,但也不可過度用功,身子骨要緊。”
說道這里,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咱家就依靠你了,你哥那個夯貨只會下大力,光宗耀祖的事只能靠你了。就連嫂嫂一個婦人,說不得將來也得依靠叔叔呢。”
說到這里,她眼里露出關懷的神色,令董元儒一陣感動。
這話聽著到是沒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有丈夫不靠,卻來靠小叔子,怎么聽怎么有點不大對勁。
如玉見到楊氏到來,顯見是精心打扮了的,又見她說話不大著調,心里就加了小心。
董元儒卻渾不在意,他的意識里,這個女人是在巴結自己。也是,自己是未來家主,根正苗紅,而且還有了秀才功名,前程一片大好,名義上雖說她是自己嫂子,因是庶子婦,與自己的身份有著很大的區別,楊氏借機巴結自己,卻也說得過去。
“嫂嫂說哪里話來?都是一家人,犯不上這么客套。小弟如有金榜題名之時,振興家族、照料家人,自是義不容辭。”董元儒自得地說道。
聽他如此一說,楊氏嫣然一笑,眼里露出濃濃的敬佩之意,說道:“叔叔才高絕頂,金榜題名自是手到擒來。”
“嫂嫂過譽了。金榜題名哪有那么容易?小弟這次鄉試就沒過。”
“叔叔不要憂煩,鄉試沒過,那是考官瞎了眼!叔叔學問這么好,又這么用功,三年以后,鄉試、會試一準一考就過。”
人都樂意被人夸獎,雖說“考官瞎了眼”的說法有點牽強附會,大有向親不向理的意思,但董元儒鄉試落第,也覺不服,內心深處也曾有過這樣的念頭,所以,一聽楊氏所言,大起知音之感。
待他再次望向楊氏時,卻見楊氏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另外的一層意思,就向如玉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時,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相似。
哦?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她對自己有意?
董元儒動了這個念頭,就仔細地觀察楊氏,卻見她身材豐腴,面如敷粉,雙唇紅潤,一笑兩個梨渦,真是風騷撩人!比之如玉等青澀的小丫頭,多了一種成熟的風韻。
“嫂嫂這么看好小弟?”董元儒問道,眼中似有探尋之意。
“那是自然。像叔叔這樣的人物,是占了天上的星宿的,天生就是貴重的命。”楊氏眼中放光,崇拜地看著董元儒。
說完這話,她又瞥了一眼如玉,然后輕輕嘆了一口氣:“唉……”
這一聲嘆,在董元儒聽來是那樣的悅耳,似在感嘆,也似在惋惜,其中包含了很多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