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元儒似乎抓到了她的內心,然后又試探了一句:“嫂嫂,我兄長去泉州快半個月了吧?”
“快別提他了。他就是個勞碌的命,只知道呼呼睡大覺,一點不懂心疼人。”楊氏說道。
“兄長忠厚老實,勤奮能干,平時需要他操心的事太多,嫂嫂也當體諒一些才好。”
“是啊,他人是很好的。只是,只是……。”楊氏低下頭,支吾著,似在猶豫,是不是應該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董元儒饒有興趣地問道:“只是什么?”
“女人家的心思,你們男人不會懂的。”楊氏自失地一笑,說道:“不說這些了。奴家過來看看叔叔,心思自然是擔心叔叔讀書過于勞心費力,想提醒叔叔,要當心自己個兒的身子。這樣吧,一會兒我親下廚房,做幾樣拿手菜,叔叔要是有意,就到奴家房中來吃上幾杯酒,一來天寒地凍的,暖暖身子,二來也當疏散疏散,不知叔叔意下如何?”
說完,一雙妙目凝視著董元儒,話里的意思和眼睛里表達的東西,已經完全明了了,董元儒這么聰明的人,怎會不懂?況且,楊氏正像一顆熟透的蜜桃,他早就想吃上一口,見她如此風騷識趣,早已心癢難耐,當下自是求之不得。
他想了想道:“難得嫂嫂如此貼心。小弟如果不領情,豈不是辜負了嫂嫂的一片心意?這樣吧,你做好了菜,就到這里來吧,有如玉伺候著,也當便宜些。”
這就是說不用瞞著如玉了,她是自己人。
楊氏知道這樣的事瞞不過貼身丫頭,她心里的盤算是讓董元儒去自己房里,就算自己的丫頭知道,也不敢亂嚼舌根子,畢竟那是最貼心的。但見董元儒明顯更相信如玉,心想在書房行事,似乎面上更好一些,自己來小叔子房里,還可說是為了照顧他,但小叔子去自己房里,卻是大大不妥,看來,還是小叔子考慮得周全。
“還是叔叔考慮得妥當,就依叔叔。”楊氏說著站起來,先對董元儒說道:“那奴家先去廚房整治酒菜,叔叔且耐心等一會兒。”
“嫂嫂且去,只是,不要讓小弟等太久啊。”
“曉得啦。叔叔難道就這么餓嗎?”
“是,已經饞了很久了。”董元儒目光炯炯地看著楊氏,意味深長地說道。
楊氏臉一紅,忙低下頭,扮了一個嬌羞的模樣,然后,轉身對如玉說道:“那就勞如玉姑娘費心了。”
如玉聽了二人的對話,心里早就膩歪地不行,見楊氏巴結自己,連忙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少奶奶客氣了,我算哪門子姑娘,左右不過是一個奴婢罷了,主人吩咐,自然不敢耽誤。”
楊氏被她的話說得一愣,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大少奶奶”、“奴婢”的字眼,怎么感覺那么刺耳呢?又一想,這丫頭肯定心里不樂意了,也是,自己不是跟她爭寵嗎?
“如玉姑娘,你是叔叔貼身伺候的人,當然身份貴重,姑娘二字是稱得上的。我比你大幾歲,也沒有爭搶之心。回頭我房里有一套新打的頭面,帶過來給姑娘,還希望姑娘不要嫌棄喲。”
“大少奶奶快別這么說,奴婢哪敢承受啊?”如玉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