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莫非你也認為王某升遷是借了方首輔的光?或者說,你也認為王某是浙黨一員?”王興問道。
“這,這,難道不是嗎?”
孫承宗不想王興問得如此直白,又見王興臉上絲毫不見有什么羞愧之色,反而有些理直氣壯。倒是自己被人問到臉上,回答起來卻是有些心虛。
“孫大人,既認為王某與方首輔有勾連,那王某必然與方首輔過往甚密,那么請問,王某自入京以來,去方府拜訪過幾次?”
“那倒是不曾親見。”
“可曾聽聞?”
“也沒有聽聞?”
“既未親見也未聽聞,那么請問孫大人,說王某借了方首輔的光,證據何在?莫非孫大人是憑空想像?”
“這……”孫承宗被王興問得張口結舌。
是啊,自己憑什么就說人家是沾了首輔的光?無端入人以罪,可非君子所為啊。
“這,孫某確實沒有憑據。不過是據情理推測而已。”孫承宗無奈,只好說是推測的。
“據情理推測也應該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孫大人,王某入京以來,只在會試中第以后,與同年一起去拜房師時,去過一次方府,話都沒說上幾句。請問你依的是何情?據的是何理呢?莫非就因為我與方家公子是連襟兩喬這一層關系?”
這番話說的孫承宗啞口無言。
是啊,憑什么呀,連襟兩喬的關系放在后世,是很近的關系,那是因為婦女的地位和話語權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放在講究父系血親的現在,這層關系真不算是什么親近的關系。就憑這一條,情理上還真說不過去。
“再者說了,王興是蘇州人,就因為地緣的關系,就認為王某天然是浙黨,孫大人,未免過于武斷了吧?”
王興并沒有因為孫承宗答不上話來就放過他。
“事實上,興對朋黨毫無興趣,莫說是浙黨,就是孫大人所在的東林黨,王某都不會加入。”
“至于王某人為什么升遷如此之速,孫大人如有興趣,可具折問一問皇上,說實話,王興也是一頭霧水。”
王興說到這里,見孫承宗臉上很難看,也不想他過于難堪,于是躬身一揖道:“孫大人,日后你我同在這一片屋檐下,且孫大人高風亮節,向來為興所敬重,王某不想相處起來有所芥蒂,所以坦言相待,還望孫大人勿怪王興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