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太監雖然割斷了子孫根,不能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但不代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了,其實是有的,有時候還很強烈。太監進宮大多是因為家貧,沒錢娶媳婦,進宮后有了銀子了,能娶媳婦了,家伙什又沒有了。所以,有的太監就只好去妓院找女人發泄。等見到女人了,心里的想法很強烈,沒有家伙什怎么辦?只好掐、撕、咬,往死里折騰妓女,反正婊子無情,只要給錢,怎么玩都行。妓女雖得了錢,但卻得不到滿足,就恨上了太監,所以就有了老公的叫法。”李忠解釋道。
“其實呢,老公的叫法是妓女們諷刺我們哩,意思是我們太監就像老男人一樣,有花心尋歡作樂,卻沒有身體的本錢。”
“噢,原來是這么回事啊。”王興聽完李忠的解釋,方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后世在男女之事上有點亂呢,原來都是“老公”鬧的。“丈夫”的意思是活動范圍在一丈之內的男人,“老公”則是尋歡作樂的代名詞,從名稱的更替也能看出社會風氣的變化。
“李公公這一說我才明白,李公公真是博學。”王興揶揄道。
“王大人,不興笑話人的。我這也是聽宮里老人說的。”李忠笑道。
“那李公公,有沒有那想法呢?你現在可是不差錢了。”王興有點惡趣味。
“怎么沒有?不過,我可不去妓院。我想著回京后,買處宅子,再買上幾個女人當妾,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要把對生活的不公和前些年受的苦,全在那些女人身上找回來!”李忠惡狠狠地說道。
王興感到一陣惡寒,這他媽就是一變態狂啊。
在心里替那些將要成為他的妾的女人默哀一秒鐘后,王興道:“李公公,我替那些女人感到悲哀。看來,誰要成為你的女人誰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嘿嘿,你可別這么說。畸形之人自有畸形的想法,不是你們這些健康人能想像的。再說了,我可不認為那是缺德,興許是做了好事呢?”李忠說道。
“好事?有你那樣做好事的嗎?”王興不屑地說道。
“不信?不信你看,街上這么多窮人,活命都成問題。你看,那邊有一家四口,其中一個女孩,我要是給她幾兩銀子把她買走,不但能救活她的命,她全家都有活命的希望,你說她一家人不對我感恩戴德?我不算做了好事?”李忠指著蜷縮在街角的一家饑民說道。
“唉,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你是趁人之危,算不得大仁大義。”王興評價道。
“切,大人,你們文人講究天下為懷,講究仁義道德,我們這些太監都不能算人,還講究什么大仁大義?”李忠理直氣壯地說道。
“夏蟲不可語冰!懶得跟你廢話。”王興看李忠那副樣子,也覺得跟這樣的人講什么大仁大義確是找錯了對象。
“嘿嘿,大人,我也沒有什么大的理想,也沒有什么高尚情懷,跟你出來這趟,好歹能撈點銀子就知足了。”李忠不以為異地說道。
“撈銀子可以,可不能死人骨頭上刮油,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再說了,你要用急,銀子的事我來替你解決就是了。”王興怕他胡來,連忙囑咐了一句。
“嘿嘿,大人,咱可不會亂來。撈也只會從那些貪官污吏身上撈,坑害老百姓的事,咱可不干。”
“嚯,看不出,你的境界還是有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