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一進門,同年阮大鉞就高志嚷道。
王興一看,來的同年共有錢士升、賀逢圣、洪承疇、魏大中、阮大鉞五人。
互相見禮完比,然后對阮大鉞說道:“阮集之,你嚷嚷什么?在座的誰也沒有我來的早。罰酒?一會兒路咱倆斗一斗如何?”
“好!”
王興說完,除了方從哲外,大伙都齊聲叫好起哄。
鬧了一陣,接下來就是排座次。
按理,王興是他們這一科的狀元,又是官品最高者,當坐在方從哲右手邊主客位,可王興有后世的觀念,總覺得同學聚會,按什么學習成績和官職大小啊,太世儈了些。所以,堅持不坐,非要請年齡最長者錢士升坐在那個位置。
錢士升哪里肯坐?兩人爭執不下。
“任之,你就別讓了,你年齡雖最小,也當坐主客之位,不要壞了仕林規矩啊。”還是阮大鉞勸了一句。
“任之,坐吧,別讓了。要我說,別說你的官品最高,將來別人的品級就是超過了你,在老師這里,咱也按仕林規矩來。”方從哲見王興還要讓,連忙說道。
“那弟子恭敬不如從命了。”王興見方從哲發話了,只得坐下。
王興坐下后,其他人才各按殿試排序,紛紛落座,依次是錢士升、賀逢圣、洪承疇、魏大中、阮大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該走的禮節都走完了,酒桌上氣氛才逐漸熱烈起來。
“任之,此次山東之行,連立大功,實是我輩楷模,不愧同年之翹楚。來,我敬你一杯!”阮大鉞端起一杯酒,笑著說道。
“集之兄,你要找我拼酒就說拼酒,何必弄些好話來糊弄我?什么楷模、翹楚,我可不敢當啊。”王興也笑著舉起了杯。
“集之說的不錯,任之先是在濟南用兩顆人頭鎮住各方士紳,又在泰安敉平民變,的確是連立大功。只是,可惜了山東一代文望董天常,竟落得尸骨無存啊。”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讓人非常不舒服。
王興一看,說話之人竟是魏大中。
魏大中和阮大鉞都是東林黨魁高攀龍的弟子,只不過,魏大中非常耿介正直,為官后仍敝衣冠,夫人織素如故,舉發賄賂,饋者無敢及門。而阮大鉞卻是極為圓滑,說話辦事讓人感覺很舒服,渾不似東林黨人。
……
王興聽了魏大中的話,又聯想到岳父和老師所說,心知那股子邪風,弄不好真是這魏大中吹起來的。
王興熟知魏大中的歷史,知道他是“東林六君子”之一,心里對他的風骨是極為佩服的。
只不過,當著老師和眾同年的面給自己下不來臺,這人的情商也忒低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