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河一看不行,氣勢一倒再想起來可就難了,他跟李開先暗暗使了個眼色,李開先會意,點了一下頭。
“你誰呀?你遼東經略副使來我們軍營做什么?憑什么質問我們?”李開后牛眼一瞪,又囂張起來。
“圣上旨意,騰驤左衛歸本官指揮,赴遼東與建奴開戰。”王興一拱手說道,以示對皇上恭敬之意。
“你說圣旨就圣旨呀,我們可沒聽到。”朱元武說道。
“是啊,王大人,就算這是真的,我們沒見到圣旨,這不知者不怪罪吧?”薛林照例很有禮貌,但說出話來卻是軟中帶硬。
王興看了一眼白玉卒,見他沒有自辯的意思,知道這四人沒說假話,肯定是這小子給四人挖坑,同時也給自己挖坑。
“噢,原來如此,倒是錯怪四位了。那請問,這位李公公你們認識嗎?”王興一指李忠問道。
“李公公是御馬監上官,我們自是認得。”朱元武說道。
“好,李公公,圣旨帶在身邊了嗎?”王興問道。
“回王大人,沒帶。”李忠回道。
“那你跟他們說說。”王興說道。
“你們以為還會有人敢假傳圣旨?跟你們四位一樣膽大包天?你們四位既然認識咱家,那咱家就告訴你們,王大人說的句句是實,如果不信咱家的話也沒關系,咱家這就派人回去請圣旨。”李忠尖細地嗓音帶著戲謔,也暗含警告。
“我們當然信得過公公。如此,我們拜見副帥,請副帥恕我等不知之罪。”薛林見李忠都出來作證了,再強說不信,那可就不行了,要是真讓他去拿圣旨,那梁子可就結大了,不但徹底得罪了王興,連李公公也要得罪了。所以,趕忙一拽李開后,率先跪了下去。
“卑職拜見副帥!”四人身穿軍服,自然行軍禮。
“好,現在你們總算承認了本官身份。本官也不問你們擅闖帥帳之罪,想必你們也會以事先不知為借口,如果問你們治軍不嚴之罪么?怕是你們也會往白、高二位將軍身上推,也不問你們是否有吃空額、喝兵血、貪污軍需之罪,你們可能會說那是以前的事,弄不好也會讓白、高二位將軍給你們背黑鍋。那么本官就問你們一個溺辜君恩、辱沒祖宗的不忠不孝之罪吧,你們服不服?”王興也不叫起,任他們四個保持著單膝跪地,低頭叉手的姿勢。
“回副帥,卑職不服!”李開先抗聲說道。
“回副帥,卑職也不服!”朱元武、張世河、薛林三人隨后跟上。
他們想得很明白,這回要是這么痛快地認栽,那以后的日子可是真沒法過了,必須想盡辦法頂過去,就賭王興不會真給他們較真,就賭王興顧忌四人身后的家世。
“知道你們不服,不急,細聽本官慢慢給你們解釋,總要讓你們心服口服才好。”王興說完,揮手讓身后的侯國盛給自己沏上茶,慢悠悠地吹了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